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绝世鬼魂在盯着你看一样。
“死,你们都得死。”
话音刚落,只见白笙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霜清色的长剑,用力地刺向凤云笙。
凤云笙想躲开,可是身体却似乎被定住一样,她根本动弹不得。
只见那长剑离她的心脏越来越近,她想挣扎,却根本于事无补。
“呲”的一声,那是衣服裂开的声音,可凤云笙根本不觉得痛,因为她被琉烨紧紧地抱着。
他,替她挡了一剑。
“琉烨!”
凤云笙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琉烨,他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嘴角处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说——你没事就好。
他看着她焦急的脸,似乎想用手去抚摸,可他的手只抬到了半空中,却重重地垂了下去。
“琉烨?”
没有声音回答她。
“琉烨、琉烨!”
她慌了,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的心竟然慌了,不止是慌了,她竟然还感觉到了害怕两个字。
她害怕,害怕琉烨会突然在她的面前消失。
她不想他死,也不要他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下一刻,只见凤云笙四周凝聚起七彩的颜色,琉烨从未见过这样的颜色的气。
那七彩的气如同火一般将插入琉烨体内那半截长剑融化,而且琉烨的那道伤口,竟忽然变得痊愈了。
白笙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在七彩之气的包裹下,凤云笙变得可以自由行动,她把昏迷中的琉烨安置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才回到半空中。
而此刻的白笙,仿佛一个陷入了死循环状态的机器一样,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口中不停地念着三个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原以为自己会对自己这幅身躯的亲生母亲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不知为何,此刻当她看到白笙这个样子时,她的心却十分的抑郁难受,不知为什么,她很想喊她一声——
“母亲。”
凤云笙生疏地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可是白笙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明显地愣了一下。
母亲?
有人叫了母亲?
是谁家的孩子与她的母亲走散了吗?
那么她呢,她又是谁,她又为何会在这里?
她好像也有个孩子?对了,她好像也有孩子……
白笙突然变得很难受的样子,她蜷缩着身体,凤云笙想过去看她,可刚没走近两步,却看见白笙突然仰天长啸,仿佛厉鬼在咆哮一般。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漫天的蓝色莲瓣如暴雨一般朝凤云笙袭来,但对于凤云笙而言,这些蓝莲瓣就像是棉花一般,对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比刚才的攻击强度弱了十倍不止。
凤云笙不知道是她自身变强了还是因为白笙身体的原因,她只知道,白笙的身体正在慢慢的被抽干,就像是花朵被抽干了水,终将会变得枯萎一样。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任由白笙这般下去,她很快就会变得枯萎,逝去。
凤云笙希望能打晕她,就像对待慕离一样,然而白笙根本不受这一套,即便凤云笙对她本体如何伤害,她都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会不停的攻击,也不管自己的攻击是否对凤云笙造成实质的伤害。
白笙如今,就像一个坏掉机器一样。
凤云笙还试了很多办法,比方说将她的手臂折断,但折断的手臂会迅速生长出来,而且这期间白笙还能继续攻击,根本不会对白笙造成半点影响。
她渐渐意识到,如今唯一能想到制止白笙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彻底让她消失。
白笙,这个传奇般的女子,赋予自己这幅身躯的母亲,她终究还是要亲手杀了她,凤云笙从未想过,自己与白笙初次见面,就要将她杀死,她也没想过,自己第一件为白笙做的事,就是将她杀死。
她仿佛又回到上一辈子,回到那个阴暗无光的小房子里,那个只有她和师傅在的地方里,她还记得,那天没有雷雨暴雨,而是阳光明媚。
她,将枪口对准了师傅的眉心。
而她的师傅,留下了八个字给她。
她扣下了扳机,看着子弹从师傅的眉心穿入,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她就杀死了将她抚养成人的师傅,那个交给她除了感情以外全部东西的人。
她看着师傅的身体慢慢地倒在地上,那时候她没有哭,甚至连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她就像完成了一次任务一样,干脆利落的离开了那间小屋。
只是之后的半年,黑道上就传出了一个至今也让人难以相信的消息。
那就是在意大利排行第一的黑手党,在他们成立一百周年的纪念日上,一夜之间全部覆灭。
这次一百周年的纪念日是在他们的本部举行,除了小喽啰以外,其他组织里的成员都去参加了这次的纪念日。据说当时的大火扑了三天三夜才熄灭,不知道内情的人,只以为他们死于意外的火灾,然而知道内情的人,却明白这些人其实早就被杀死,焚毁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