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算家中之时,宋雨潞就是根据这句话做出了推断,她的丈夫很可能是遭遇了绑架。
信件如果是李夫人的丈夫亲笔所写,内容也是他自己决定的。那么,他就是在通过这句话,告诉妻子一个重要的信息:他已经回家了,而且走到了家门口,既然如此,即便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进门同妻子商量,根本不需要留信。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有人一直在他家门口守候着,他们知道这位丈夫今天会从城里返回家中,所以就在他进门之前,绑架了他。
宋雨潞立刻询问李夫人:“您的丈夫当天的行程,还有谁知道?”
李夫人想了一想,摇了摇头:“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吧!最多可能店里面的伙计们会知道。由于他调教有方,所以,一般的时间,都是在外面忙碌,店里不用他经常在那里照应着。而且,只要闲暇了,他就会回家待上几天。伙计们也早就习惯了。所以,很少有人打听他的行踪,一般来说,他要回家的消息,只有他和我知道。”
宋雨潞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人,对他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呢?现在看来,此案极有可能是熟人所为。
李夫人喃喃地说着:“我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当家的真的被人绑架了。昨天收到信之后,我吓得再也没有入睡。就盼望着,希望只是一场虚惊。”
听了她的话,宋雨潞摇了摇头:“夫人,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您今天晚上,还会再收到新的信件。仍然会是您丈夫的亲笔。”
李夫人惊恐万分:“你的意思是?”
宋雨潞宽慰她道:“您的丈夫,肯定是被人绑架了。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现在还活着。”
李夫人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那劫匪让他给我写信,还要做什么?”
宋雨潞回答道:“他们会让您的丈夫告诉您,需要准备多少钱来赎他。”
事情没有出乎宋雨潞的预料,当天晚上,两个人一同在李夫人的房中就寝。半夜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李夫人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地上再次摆放着一封信。
“夫人,是我。你抓紧时间准备五万元。放到什么位置,我再通知你。”
李夫人看完了信,重重地跌回到了椅子上。这姑娘不愧是神算的徒弟,说得一点都没有错。看起来,丈夫确实是真的被绑架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姑娘说了,他还活着。
“我现在该怎么办?”她焦急地询问着拿信沉思的宋雨潞。
“先保证您丈夫的安全,所以,您要马上筹齐这笔钱。”
李夫人连忙点头:“没问题,我可以马上筹钱,很快就能凑齐。”
“估计一天之后,我们会再收到绑匪的信件,告诉我们具体的交易地点。”
李夫人忧心忡忡地问道:“他们不会就在我家里收钱,然后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吗?”
宋雨潞摇了摇头:“他们非常狡猾,为了绝对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应该会选择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让你交付赎金。在拿到钱之后,才会选择放人。”
“那我们怎么做?”
“正面接触,交付赎金。”
到时候,她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前往交易地点,随时接应,并做好秘密跟踪的准备。人要救出来,这伙人,也不能被放过。在她看来,他们绝对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而是李夫人夫妻的熟人。
一日之后的凌晨,两个人再次收到了一封李夫人的丈夫亲笔所写的信件,但信件的语气,却已不是她丈夫的口吻。
“向着村子的东南方向走二十里,穿越过一座山,再向南走十里地,再穿过一座山,再向南走十五里地,你会看到两座山,在两座山之间,有一座桥,桥上有五个字‘当关第一桥’,你到桥下之后,我们自然会看到你,再进一步指示你该怎么做。你要记得,交易时间就在明晚亥时,你务必在这之前,赶到这个地点。否则,你的丈夫就会有生命危险。在这期间,你只能步行,中途不能打尖儿不能住宿,不能利用其它方法到达。你可以有人陪同,但陪同人必须是女子,她必须始终在你身边,与你的行动完全一致,否则,你就永远都见不到你的丈夫。”
李夫人被这封信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宋雨潞仔细阅读了信笺,更加坚定了她的推论。嫌犯对于李夫人的情况同样非常了解。常人一天大概可以走七、八十里地,而以李夫人的身体情况,这样的路程,两天走下来,已是比较辛苦。但还不至于无法坚持。嫌犯指定李夫人只能带着另一位女子同行,而两个弱女子,历尽辛苦走到了交付赎金的地点,筋疲力尽,也就只能乖乖交付赎金,无法再做任何其他事情。
“夫人,我和你一同前去。”
李夫人感动得泪眼盈盈:“姑娘,真是谢谢你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要不然,就是这样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的等法,我这把老骨头,都会被吓死了。”
前方等待她们两个弱女子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种未知的感觉是最可怕的。这姑娘,真是艺高人胆大。
宋雨潞还在思索。孤身犯险,并非她所愿。但现在救出被绑的人质,保证他的安全最重要。至于交付赎金现场的情况,她会见机行事。
预料中,她会遇到一伙智商相对较高的匪徒,她应该不会有机会寻机跟踪,将他们一举擒获。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