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六,就是比他早来一天,因为监规背得磕磕巴巴,被打肿了嘴的那个犯人。而强三,是昨天新来的。一来就被整得很惨。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既然是**犯,就应该想得到,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进了监狱,也要付出代价。
可是,昨天晚上,打一这个**,看到龙头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就坏水乱冒,讨好地出点子。说什么新来的抢六,根本不像个大老爷们,整天弱不禁风、女里女气的,可以当女人用用,与强三配成一对儿,搞个新婚之夜的仪式啥的,让大伙儿看着开开心。
茆全一直以为,不管新龙头待人接物如何,他的为人肯定是不错的。这么**的主意,他铁定会一口拒绝。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心情烦躁的龙头,竟然同意了。
于是,抢六和强三,被大家押着,进洗漱间完成“仪式”。
一连几天,连续被暴打,把抢六和强三,全都打怕了。两个人不敢不从,于是就走进了洗漱间……
茆全由于受到新龙头的照顾,已经从地上搬到了笼板上睡觉,他的**铺,就在洗漱间旁。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深受着心灵的煎熬,却还要跟着大家一起,露出笑容……
“呜呜呜……”
一边说着,他哭得更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样的情景,他是真的受不了。一生的阴影啊!
宋雨潞保持沉默。
没有安慰他,也没有给予任何评价。
她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半个专家。监狱是一个特殊的环境,它的特殊性和极端性使得这里的矛盾冲突更为集中和强烈,人性的善恶美丑,在这里表现得更深刻。
樾城监狱中,这一幕幕监狱风云的上演,分明就是属于男人的大戏,她一个小女子,要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什么也不想扮演,任何作用都不想发挥。
可是看他哭得那么伤心,不想安慰的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只好说道:“你累了,咱们今天就不戴这个鬼花了,回去休息吧!”
茆全连连摇头,从那个突然让他喘不过气的监房里面出来,是一种解脱。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实在不想回去。再说,花儿更不能不“戴”。
“美女,咱们必须完成今天的任务,否则会受罚的。”
他也曾经亲眼看过,别的监房的人受罚。最主要的惩罚是被脱掉裤子打屁股,打得非常响,受罚的那几个人,屁股都被打肿了,晚上哎呦着疼得睡不了觉。但更可怕的是,还有可能会被关进“封闭监室”。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监室给每个犯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大家提起它,都是一副宁可死也不要到那里去的样子。
看到他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子,宋雨潞只好点头。两人一起做了起来。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两个小时的工作结束之后,刚刚从宋雨潞的监房回到他自己监房的茆全,屁股还没有坐稳,几个看守就一拥而入。
他们不由分说来到他的身旁,沉重的镣铐向着他的身体压下来,他顿时感到一种蔓延到心底的凉意。
“咔咔咔!”
数声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响过之后,刑具加戴完毕。
这是最严重的惩罚。茆全的手上脚上,都被戴上了用大拇指粗的钢筋制成的十字镣,所谓十字,就是手镣和脚镣中间,被加上了连结,戴上它之后的茆全,根本无法直立,只能始终蜷缩着身体,而且他的脚镣上,还连着一个沉重的铁球。
看守当众宣布他所犯的严重错误和即将给予的惩罚:“由于四姑娘连续七日,未能完成‘戴花儿’任务,现在宣布惩罚决定。将四姑娘和茆全关进‘封闭监室’,时间将持续到明日凌晨。”
这可是最高惩罚。所有的犯人都惊呆了。
“封闭监室”?两个人一旦被关进那里,还有明日凌晨可言吗?还有可能活着回来吗?
看守们宣布完之后,就撇下了茆全,并没有立刻带走他。而是呼呼啦啦地走出了他的监房,往最里面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先去抓四姑娘了。茆全望着他们如狼似虎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
他的苦难,远远没有尽头。
原来,还有比被迫看到男人和男人的“新婚之夜”更难以想象的事情,等待着他。
他正在自怨自艾中,龙头向外张望一眼,见所有看守都进到最里面去了,连忙走到弯着身子根本无法直立的他近前,低声说道:“十字镣的锁其实很容易打开,这个给你。”
说着,他将一个类似钢尖的东西,偷偷塞到茆全的衣服里面,又悄悄说道:“那天龙头带你去四姑娘的监房,你不是看到他们开锁了吗?”
哦,茆全想起来了,当时他曾经看见龙头手里就拿着一个类似钢尖的东西,插进锁孔里的一个方形铁块上一拧,那把门锁就开了。
龙头知道他想起来了,又低声嘱咐道:“这个镣铐的原理,跟监房的锁是一样的,等你们进了封闭监室,所有人都走了,你再打开。记得,监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千万不要碰;而且,尽量少呼吸,靠近有通风的一边呆着;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喊你叫你,都别答应。只要时间到了,门一开,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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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们还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