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清“哦”了一声,走到卧室门口推门看了看,里面没有开灯,外婆应该是睡熟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回来,小声对外公娇嗔道:“外公,外婆病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叶砚之看她小心翼翼地样子,安慰道:“丫头,不用那么小心,你还不知道你外婆吗?睡起来把她抬走都醒不了。这人老了,难免这疼那疼,都是些老毛病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好上自己的班就行了。”
接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点心,开心地笑道:“正好,老太婆睡了,就不用担心有人管着我了,你不知道,你外婆现在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平时呐不能吃这吃那,像这样好看好吃的小点心,你外婆是决对不能让我沾一点儿的,看吧,还是我的小棉袄最疼我。”
人们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可不是吗?以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叶砚之教授现在就像一个贪嘴的小孩子一样,一点小点心就开心得不得了。
叶澜清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伸手拿过点心,说道:“外公,外婆那是关心你,你不是有高血压、高血脂吗?这些高油的甜品,还是少吃不吃的好。乖,我们等明早再吃,好不好?”
叶砚之眼巴巴地看着外孙女把自己心仪的美味夺走,砸吧了一下嘴,有些失望地感叹道:“真是空欢喜一场,原来,我的这件小棉袄是空心棉的。”
“外公,只要不是黑心棉的就行。”叶澜清被外公的话逗得合不拢嘴,捂着肚子躺在了沙发上打滚。等到她再坐起来,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笑。
萧惜城从客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火红色毛衣的女人坐在那里笑,她笑得像春天里的怒放的桃花,红艳艳的,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她眼角因为大笑而挤出来的细小的皱纹。
那笑容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紧紧地吸引着他的目光,怎么说呢?这好像是他从小到大除了母亲的笑容之外见到过的最美的笑容。
而那边,叶澜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无意间扫到客房门口,竟然看到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矗立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看她。叶澜清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
几秒钟后,叶澜清才反应过来,收了满脸的笑意,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地朝萧惜城打了一个招呼,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还没等萧惜城开口,叶砚之看看叶澜清,责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惜城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不也是他的家吗?今晚啊,给你外婆按摩的那个师傅还是惜城帮忙给请的呢!”
叶澜清“哦”了一声,低着头说了一句:“谢谢你了。”
萧惜城放下手臂,笑着对叶砚之说道:“外公,都是自家人,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叶砚之笑着招呼道:“来来来,惜城,过来坐。”
萧惜城应着声,款款地走过来在叶澜清身边坐下说道:“清儿,什么谢不谢的,太客气了。”
“应该的。”叶澜清说了一句,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离他远一点。
叶砚之看了看两个年轻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睡觉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说着还朝萧惜城挤挤眼。
“外公——”叶澜清大声叫了一声,指了指萧惜城,“外公,他还有事情呢,马上就走。”
叶砚之把目光转向萧惜城:“惜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晚了还要走?家里又不是住不开,再说这么晚了开夜车也很危险的。
“外公,清儿记错了,我今晚没事,就在这住下了,您好好休息。”萧惜城向叶砚之解释着。
“那就好,那就好,惜城,虽然你不常住这里,但是这也是你的家,千万别拘束啊。” 叶砚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人老了,精力不行了,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更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必须早睡早起。”
“外公,你精神着呢!”萧惜城赞道。
叶澜清眼睁睁地看着外公叶砚之走进卧室,还和她笑眯眯地摆摆手,然后关上了门。她心里暗暗埋怨外公,真真是引狼入室的东郭先生的现代版。
不想和这个人独处一室,叶澜清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要关门,却发现门被卡了一下,她使了使劲,门还是没有动弹,却反而被人从外面轻轻一使劲,就被打开了。
叶澜清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一发急,再加上刚才喝了红糖姜茶水的缘故,她额间的汗珠也密密麻麻的冒出来。
她烦躁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语气冷冷道:“我要休息了,不陪你了。”
门外萧惜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事,我不困,我陪你。”
“不用了,谢谢,客房、沙发你自便。”叶澜清实在是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萧惜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过了一会儿,低哑的声音才悠悠传来:“清儿,你好象又瘦了,你看下都尖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还是,还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说话的时候,他将一只手搭在叶澜清的肩膀上,一双深深的眸子直视着她,看起来不知有多深情。只可惜,他越惺惺作态,叶澜清越觉得恶心。
“伪君子!”叶澜清心里暗骂一句,也不惧他的眸光,眯起眼睛看他。
两个人谁也没有示弱的打算,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萧惜城并没有那么识相地把手拿开,而是在掌心轻轻地加了力道,温暖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