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结界的原因,段长歌陷入了昏睡。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洞府也好龙也罢,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醒了?”鸟说,“你受的伤可真重,我花了好久才治好你。”
听到鸟的声音,段长歌眨了眨朦胧的眼睛,他发现一个朦胧的面庞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而在两个人的视线中间,好像有两重山阻隔着。
这是……这是什么视角?
冷静冷静,段长歌你不是在做梦,就算是反正也没醒,一样要冷静。
“我这是……”段长歌试着起身,但他稍稍动了一下,就觉得浑身都像是要崩坏了一样。
对了,自己是从山崖上掉下去的,虽然不知道是从多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而且一是落到了水里,但是冲击力肯定非比寻常,把浑身撞散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自己刚刚遇到的那头龙,那个鸟就是梦咯?
既然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玄学,那么那个梦说不定就有什么寓意,这个寓意是什么?年长的护国者力尽,于是把年幼的护国者交托给自己?
这……不就指的是太师?
那鸟是什么意思,太师是妖怪,还是说……他其实是个妹子?
“你不要乱动,我只是帮你治好了外伤,内伤还要等你醒来以后缓慢愈合。”鸟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鸟……”段长歌嘶哑的嗓子里钻出来了,迎着烈日,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艰难地伸出手,阻挡住了烈日的光辉,但他手臂的力量终究有限,终于,他力竭,手划过鸟的面庞,搭在了鸟的肩膀上。
不过即使是这样,角度原因,也依旧挡住了太阳光。
段长歌看清楚了那个模糊地人影,赤红色的长发上面别着一个羽毛头饰,面庞温婉秀美,只不过面容上不带有任何表情。
这分明是鸟。
而脸看清楚了,那两座山峰是什么,也不言而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膝枕?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现在浑身都疼着……再说了她可是妖怪啊!
“这是……什么情况?”段长歌勉强地说道。
“我本来想和你解释,但龙之前说过,你出去以后自然就会明白,所以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这样啊……”段长歌低声说道,“我们刚刚应该都是处在一个幻境之中,但也不纯粹是幻境,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幻境,但对于你来说可能就是实质空间了。”
“不错,那是龙制造的空间。”
“我濒死,你把我拉进去……也许是龙对你下达的指令,总之你把我带了进去,但只带走了我的灵魂。”段长歌说道,“所以我的身体现在还是四分五裂的,需要救治。”
“一点不错。”鸟说道,“我总觉得龙对你的赞誉过高,看样子你确实配得到这些赞誉。”
“我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段长歌问道。
“一切运转正常。”鸟说,“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但在可以自由行动之前,我希望你能躺一会儿。”
“躺着的话,是可以,”段长歌说道,“但要躺多久?”
“看你身体恢复情况了,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吧。”鸟说,“对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问。”
“什么事?”
“我听说人类都是有名字的……你的名字是什么呢?”鸟问道。
“我的名字……叫段长歌。”段长歌说道,“你难道没有名字吗?”
“我不知道鸟算不算我的名字。”鸟说,“龙也有名字,龙也只是他的种族。”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段长歌问。
“好。”鸟回答说。
“龙把你托付给了大明,你就姓明,至于名字……”段长歌侧头看到了跌落在一旁的纸鸢,“就叫鸢吧。”
纸鸢可以承载段长歌起飞,而能够承载大明起飞的鸢,就叫她明鸢好了。
“明鸢。”她侧头看向了斜阳。
余晖洒在她的面庞上,红发比火烧云更加艳丽,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那一对红唇明艳似火。
“好。”她又转过头来,对着段长歌一笑道:“就叫明鸢了!”
夕阳渐渐落山了,但明媚的阳光一直不曾离散。美景一直在段长歌面前。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段长歌,你的伤已经好了。”明鸢侧头看了一下已经完全没入山间的太阳,那个方向还有隐隐紫色霞光,“现在起来可能还会有点疼、不过内部经络已经连接好了。”
段长歌得到了她的许可之后,当即坐起身来。
刚起来,他才明白她所说的“有点疼”是有多疼。
浑身经脉都被撕裂然后重新拼接起来,骨头都是碎了之后重新连接起来的。
他可不是那些妖怪,这种痛入骨髓的剧烈折磨感他很难承受。
但他咬紧牙关,勉强支撑着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渐渐滑落,深入骨髓的疼痛也渐渐随着他的忍耐,变得没那么难受了。
“明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段长歌问道。
“是晚上,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
“几点?”
“什么几点?”明鸢侧头诧异地说。
“你……没有时间概念吗?”
“白天和黑夜,不是时间概念吗?”明鸢好奇地问。
段长歌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原本坐着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