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龙回日萦岩峦,冲波逆折万壑雷。
春去冬来夏秋色,直教峨眉绝羞颜。
半处阴阳割昏晓,天河临窗山月悬。
九天瑶池化碧境,三清道人卧虚台。
斜山柏风雨如啸,龙送东风浮客留。
何入浮尘身是梦,山中逍遥几世幽。
这是世间流传的的形容玉虚山的一首诗词,其中直言玉虚山能叫风姿卓韵的峨眉都羞了颜色,引的三清道人都离开了奇伟的武当山,可见玉虚山的动人风姿。
玉虚山素有“一山四季存,十里十方天”之名,主峰玉虚,高绝千丈,山脚下四季如春,莺歌燕语,山腰上枫叶满山,层林浸染,山顶上白雪皑皑,千年不化。又有四座侧峰,两前两后,分别为左前峰神玉峰,右前峰雁玉峰,左后峰儆玉峰,右后峰竺玉峰。
玉虚峰上,玉虚殿中。
“上官落云(宗木青),拜见掌门师尊。”
掌门白玉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须发银白,面色红润,看上去不过七八十岁,哈哈一笑伸出手道:“快起来……起来,落云,这三年游历,收获可多?”
宗木青和上官落云站起身来,后者拱手道:“回师尊,落云与师兄三年前出师门去沿海助平鲛人之乱,一路上又收服了些危害人间的精怪妖魔,所成非大,所得颇多,落云于修为之上虽进展不大,但对于掌门师尊平日所言的‘大爱之心’却有了新的感悟,如今能够重回师门,得聆师尊教诲,落云打从心眼里高兴。”
一边的宗木青听上官落云这么说,也忙不迭点头:“木青也是!”宗木青在旁人面前,哪怕是在自己的师父雁玉峰的勾无端面前都可以滔滔不绝,偏偏他只要到了玉虚掌门玄皬真人面前,便会莫名紧张,说话竟会结巴,为了在掌门面前不丢脸,宗木青在玄皬面前说话从来不会超过四个字。
掌门坐下还有四把青玉椅,其中一把空着,其他三座坐了玄皬的四位徒弟中的三位,分别是神玉峰首座上官远桥,雁玉峰首座勾无端,儆玉峰首座红灵,只有竺玉峰首座罗大声没有来。上官远桥见自己女儿这么会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瞟了勾无端一眼,勾无端只当没瞧见,目光淡然。宗木青的“没出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勾无端不指望他在这种场合能为雁玉峰长脸,只要他别结巴就行了!
玄皬听上官落云所言,笑问:“落云有何新的感悟?”
上官落云的目光在四周轻扫一圈,微微福了福身,朱唇轻启道:“落云过去在玉虚山,只知敬爱师尊师伯,孝顺父母,同爱同门兄弟,爱我玉虚山上诸多生灵和山脚下的百姓,后掌门派落云去南海助平鲛人之乱,落云始明天下苍生实与我玉虚情牵一系,我们修仙向道,为的不是个人的得道成仙,而是为了有更多的能力使天下走上天道之正途,同庇芸芸众生,落云之爱由玉虚扩引至更多苍生,但南海之后,落云方才明白,苍生并非是落云惯常之以为,鲛人一族,水中精怪,山中游魂,世间芸芸,生是生,死亦是生,亦在苍生之属,落云这才真正理解掌门师尊平日教导我们的,爱之人爱,爱之人恨,爱之己恨,变恨为爱,方为大爱。”
玄皬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这一趟出去的颇为值得,落云这才是真的长大了。”
上官落云得到掌门赞赏,心中得意,但面上未表现出分毫,只是行了一礼,退至自己父亲身后。上官远桥看上去四十多岁,着云纹锦袍,书卷气很浓,对玄皬拱手道:“师父,落云这次回来也带来了天下各派的确切消息,他们已经到了云凤城,过不了两天帖子就要送上来,师父对此事一直未有定论,难道我们真的要让他们进玉虚山吗?”
玄皬反问道:“来了便都是客,难道我们玉虚山还要逐客不成?”他脸上一片淡然,似乎完全没有把云集云凤城包括少林武当在内的各门派当做多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们是打着拜寿的幌子,舔着脸来要御灵泉水的,这帮不要脸的家伙我们也要接待?”说话的是儆玉峰的首座红灵,她是四座中唯一的女人,掌玉虚门刑罚之责,最是嫉恶如仇,铁面无情的一个人,平素对玄皬最是尊敬,师父难得的百年寿辰,这些家伙竟来捣乱,是她难以容忍的。
勾无端一副长脸,眼如细线,眸中却是精光涟涟,这时唇角一勾,笑道:“红灵师妹大可放他们上来就是,或许他们只是来拜访御灵泉外的同门师兄弟呢!”百余年来,多少人想偷一碗御灵泉泉水而未得,其中不乏某些名门正派,御灵泉外的一线天里,白骨累累。他顿了一下,看向师父,“反倒是魔七的事情,此番各门来势汹汹,我们似是很难置身事外……”
“勾师兄此言差矣,他早已被逐出玉虚门,与我玉虚门现在又有何干系?”上官远桥插话道,“只是师父需多关照罗师兄一声,别看他口上对那畜生恨声阵阵,其实到现在都不能忘怀,毕竟他竺玉峰这么多年只出来这么一个……”
“远桥……”玄皬话中隐有警告之意,上官远桥一滞,低了头,勾无端眼露笑意,这个上官师弟平日说话做事颇有分寸,只有在面对魔七一事时总会失了应有的分寸,谁让当年试会之上,向来眼高于顶的神玉峰弟子们都输给了竺玉峰罗大声手下的那个臭小子呢?
“我玉虚门立派千年,还不曾有过拒客不准入的时候,何况这次天下正道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