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月光如水山静悄悄的,好像已经入梦。
偶尔有几只虫鸣,偶尔有汩汩流水,偶尔风吹过树林,好像在唱催眠曲,qín_shòu早不见了。
一行二百多人,在山中悄然穿行;发出轻微的响声,完全可以当做梦,或者当醉了。
“停!”一道清喝,犹如风吹过剑锋发出的铮鸣,透出一股锋利的杀气。
二百多人先后停下,还算比较整齐,没发生什么骚乱。自从发现那个陷阱,一路上遇到多处类似情形,大家算是习惯了。令行禁止,也在习惯。
逸公子上前,英俊、昭王紧跟,右边一个拐弯,转过去一条河,过了河山边一个暗哨。
英俊和昭王同时出手,将两个暗哨打晕拎过来,悄无声息的。
逸公子四处又瞅了一圈,今晚月色真好;闭上眼又细听一番,站起来打个手势。
后面很快过来十个人,五个将暗哨带回去,五个跟上,逸公子、昭王、英俊一块出发。
翻过山一个小山洞,山洞里休息着一小窝贼。昭王、英俊上去将两个放哨的解决。五个伙计快速溜进山洞,二十秒后提着六个人出来。众人悄然撤退。
拐过弯回到原地,恒山贼和农民都浑身颤抖,刚又有点害怕,现在是热血沸腾。
孟虎带着一队伙计将这些山贼都杀了,就地掩埋,一滴血都没见,干净得很,野花清香。
不错,洛山还是有水,山花开得很美,左手杀人,右手花开。
逸公子看了看,将众人分成八队,恒山贼、农民是四队,由孟虎带队,负责赶路和善后。她和昭王、书滴、英俊各带一队,都是高手和老将,先行一步,继续前进。
又扫掉一小窝山贼,昭王来到逸公子身边,低声问道:“分左右两路?时间有点紧张。”
英布忙低吼:“我和英俊右路,书滴左路,你们正面直突、杀入中军好了。”
书滴附和:“这样也好,若有什么意外,你们在中间能控制局面,我们在外面能接应。”
逸公子撇嘴,让大家小心一点,这是嫌无聊了;也是,这么多高手来搞突袭,确实没效率。和昭王对视,你看怎么着?
昭王说道:“这样也好,尽量别引起动静,有硬骨头也先放过。”这是针对英布杀人疯子。
英布不爽,他又不是不知道轻重,摸摸大刀,明儿有大开杀戒的时候。
后面孟虎跟上来,将他们也重新安排,左边跟一队、右边跟一队,另两队就在这呆着。
这里已经接近粮仓,孟虎要求将附近再清扫一下,让恒山贼、农民练练兵也好。
商量结束,昭王拉着逸公子,加上两队一共二十人,上了山,绕过弯,就闯进粮仓范围。
这粮仓范围挺不小,周围占了五座山,在山里挖出一些山洞,用来储粮;中间一片营地,驻扎了五百精兵,各种杂役喽啰之类又有五百,总共一千人左右。
逸公子和昭王来到东边,山脚下盖着一排房子,门口守夜的都在打瞌睡。屋里一片鼾声,听起来像一窝猪,那种膘肥体壮霸气侧漏的气势,保证纯种。
逸公子正想着,房子里出来两个人,披着头发披着外衣,靸着鞋子一边去放水。
昭王忙捂她眼睛和耳朵,两只手捂不住伸胳膊抱个满怀,这会儿天冷风凉,抱着挺暖和。
逸公子怒,竟然占本公子便宜,张嘴咬他,咬到他胸口布甲,差点崩了牙。
昭王觉得胸前痒痒,过一阵才放开;逸公子踮起脚在他脖子咬一口,让你害我崩了牙。
昭王脖子疼啊,咧嘴笑,夜里笑的有点阴,凤眸流光溢彩,怎么看都是幸福。
那两人拐回来,路上咕哝:“狗日的,想吃饭不会自己来运粮吗?干嘛让我们送过去?”
另一个清醒点,左右瞧瞧,低声说道:“小声点,不要命了?咱就是贱命一条,人家呢,听说是霍家精兵,将来要随太祖打天下的,就算杀了咱也没话说;能给他们送粮,是咱福分。”
前一个犹不服:“打天下哪那么容易,十个造反九个死,谁知道谁能活下来。”
另一个无奈叹息:“谁能活下来不知道,就知道咱贱命一条,闲事少管。”
两人讲的是方言,伙计孟甫忙将这话翻译过来。
逸公子和昭王对视一眼,同时出手,风一样飞过去将两人抓走,门口守夜的还在打瞌睡。
孟甫跟着来到一个偏僻处,将前一个抱怨的打晕,瞅着后一个混日子的。
这人极害怕,又挺知趣,没有大声叫喊,而是犹豫着猜测着,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中间营地,五百精兵住在东边和北边,南边操练场,西边客房。
今儿上边来了贵人,霍家将军霍元傲,就住在客房。屋里这会儿还亮着灯,有女子在叫唤。周围除了他的暗卫,其他人都离远点,大半夜谁爱在这里受活罪。
夜里静,离远点还能依稀听见,过了一阵,才没了动静,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几道人影犹如鬼魅悄然靠近,暗卫一个个无声倒下,远处都没人发现。
逸公子和昭王进屋,只见两个女子摔在榻边,一丝不挂,浑身是伤;榻上一个威武雄壮的中年男子,睡得正香,一身健壮的肌肉,武力值应该不低。
逸公子过去将两个女子敲晕,昭王给了霍元霸一下、让他继续好梦。
外面进来一个人,昭王手下高手希勒,浓眉方脸,下巴一道一寸多长的疤,看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