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自私也好,说我无耻也行。在亲情面前,其他都不算什么,只要哥哥能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做。所有罪责都让我来担就好,坏人让我来做。”谷小满又有些失控,眼中再次闪过泪光。
每每遇到谷立夏,她总会失去理智。
东野寻想,心无芥蒂不可能,但也只能咬牙忍了。
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兄妹连心不假。
谷立夏经历过那么不堪的过去,她本就心痛。如今又是死气沉沉的那个状态,她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东野寻近乎悲哀地说:“云珠,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算你有天大的罪孽,在我这里都可以被赦免。”
当天晚上,回到临江别墅,谷小满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如果事先得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她一定会直接挂断电话。
但她在疑惑间接通时,然后在听到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后,手机从指间滑落,顺着楼梯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那是通越洋电话,电话里传来:“云珠吗?我是妈妈。”
妈妈?
她还有妈妈?
沈曼君的话音还在耳边回旋,却宛如最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在心口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顿觉疼痛难捱,一时又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在痛,好像全身都在疼。
她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屏,那种感觉像看着自己那颗四分五裂的心。
东野寻接了电话,跟她说案子有了进展,便匆匆离去。
此刻,空荡荡的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谷小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守夜的保镖,心里好似有把火在汹涌的燃烧着。
焦虑不安。
焦虑恐惧?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试图压下心里的怒火,但好像没有用。
她急需什么浇灭心底的无名火,于是快步走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坐进了浴缸里。
水凉一点,但越凉越好。
当东野寻回来的时候,看到孤零零惨兮兮的手机躺在楼梯拐角处。
他皱眉,俯身捡起来。
推开门,卧室没人。
东野寻先把手机放到了桌上,刚准备到更衣室换下衣服,却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他慢慢地推开门走进去,面上顿时阴云密布。
谷小满穿着衣服躺在浴缸里,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
浴缸里的水早就满的溢出来,地板上水光泛滥,但很明显开的是冷水。
东野寻当下皱紧了眉,沉声问:“你在里面泡多久了?”
白瓷浴缸里,谷小满靠坐在那里,水已经没过胸口,长长的发梢已经打湿了一半,像海藻般凌乱的搭在肩头,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有些茫然,还有些惶恐不安。
东野寻急急地走向前,俯身去探浴缸里的水温,果然冰冷。
他还没来得及生气,谷小满却突然扯开了身上的衣服,抓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柔软。
“怎么了?”东野寻心头一颤,手下意识地往后缩,却惹来她更大的力气,没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诱惑,灯光投射在东野寻精致的脸庞上,清晰地照出了颤动的喉结。
“云珠……”嗓音虚弱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