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义薄第一次给她卡,往年也是直接给红包。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想想明年过后高中毕业,她也满十八周岁了。
欧阳义薄大概想公开她和欧阳瑾的婚约。
她抱着厚厚一摞红包,怔怔地站在暖气充足的大厅,却像站在冰窖里,周身的血液都在一寸寸凝固。
有个男的聊起女儿以后找男朋友的话题。
谷沧海非常郑重地说:“千万不能找花心的男人。”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女儿,“云珠,以后你男朋友要是敢出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打断他的腿!”
其他在座的,特别是有女儿的都纷纷附和,“直接弄死他!”
谷沧海说那番话时,并没有想影射谁的意思,纯粹是有感而发。
而欧阳义薄和欧阳瑾听在耳中,颇有些尴尬。
欧阳瑾认真道:“谷伯伯,还请您放心,我不会出轨。”
听到这句话,谷小满积累了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她赤红着眼,瞪着父亲质问:“你一个出轨的男人,有资格说这话吗?”
她从来没有哪一次,这样任性,当着外人的面落了父亲的面子。
从前她也不敢,只是今晚她心情特别不好,谷立夏第一个年不在家里过,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炸药包,不碰都能炸。
何况还都拿她说事儿,简直神烦。
谷沧海突然愣住了。
满屋子的男人都愣住了。
空气都沉默了。
她嘲讽地扫视一圈,出过轨的男人占大多数。
谷小满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望着谷沧海又补了句:“您知道吗?我现在从来不会跟别人主动提起我爸爸,因为特别怕别人问我,你爸是个怎样的人。”
谷沧海的脸一秒变成了猪肝色。
“啪、啪、啪!”三声响亮的鼓掌声,在死寂般的客厅里诈响。
谷小满循着声音望过去,是程成。
他的唇角依然带着邪气的冷嘲,眼神亦正亦邪,长相极为周正,看起来却不像个好人。
她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
“云珠,带他们几个去客房玩吧。”谷沧海在身后吩咐。
她只能停下来,看了眼欧阳瑾,“你先带他们过去,我去去就来。”
她总不能一直抱着红包吧。
“好,”欧阳瑾应声起身。
等她放好红包返回客房时,他们几个已经坐在沙发上,互相大眼瞪小眼,也没人讲话。
“你们是看电视还是玩游戏,或者别的什么?”她礼貌询问,来者皆是客。
作为主人,总不能冷落了客人。
她说完,拿起电话,吩咐楼下送些饮品、点心和水果。
程成却突然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这个男生通体邪气,眸若秋水,看起来fēng_liú又多情的样子。
欧阳瑾也警觉的站起来,戒备之意明显。
“你叫云珠?”他浅笑着问,只是那笑也自带七分邪气。
谷小满不舒服地皱起眉,“云珠是我乳名,你可以叫我谷小满。”
“噢,谷小满——”他眸光一闪,拇指邪魅地擦过自己的唇角,又往前逼近了一步,“那你是不是八婆?”
“怎么讲话呢?”欧阳瑾见他举止不礼貌,抬手想把他拉到一边去,却被程成抓住手腕一个反转,按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动作干脆利索又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