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飞羽宫b>
月光下,一抹身影站在大殿外,柔和的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层层的晕开,神秘,魅惑。她抬起头,久久地望着天际,那顾盼流水的双眸里,倒映着月色,神情平静。
身后,一道声响渐行渐近。
初心和初月两人脚步顿住,抬头,相视一眼,眼底里透着几分担忧。
自从上次从尊皇府回来,他们的郡主殿下似乎总是久久地站在这里,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夜色,那样的神情,令人窥探不出喜悦,却是让人心疼和担忧的。
一声无声长叹,初月缓缓地上前,将手中的那一件雪青色披风披在了莫雪羽的身上,“郡主殿下,夜色已深,是不是该就寝了?”
“是啊,郡主殿下,这段时间天气凉,在外面呆久了,着了凉,染上风寒,皇上可是会担心的。”初心开口,急忙说道。
闻言,莫雪羽只是轻眨了一下眼帘,那卷翘的睫毛宛如蒲扇,在她眼睑处,不禁投下了一抹浅浅淡淡的暗影。
她开口,嗓音里难掩失落,“是啊,即使是染了风寒,怕是冥哥哥也不会心疼雪羽。”
话音落,初心顿时难掩激动,脱口而出,道:“郡主殿下,尊皇王殿下不值得郡主这般惦记和挂心,郡主这么好,尊皇王殿下却一直在伤害郡主殿下。现在,竟然还为了别的女人,受了伤,这可是尊皇王殿下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
“郡主殿下,皇上对您那么好,您跟皇上在一起才会幸福,您就……”
初心向来心直口快,在莫雪羽的面前,更是藏不住。她一时心急,顿时将今天听到的消息立马说了出来。一旁的初月回过神,顿时立即出言阻止道:“初心……”
莫雪羽一愣,随即伸出手,握着初心的手,急急地问道:“初心,你说什么?冥哥哥受伤了?”
初心这才回过神,顿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连忙摇了摇头,朝着初月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该死。
她明明知道,郡主殿下是最听不得尊皇王任何不好的消息的。
“初月,备车,本郡主要出宫。”莫雪羽转过身,立即朝着飞羽殿外走了出去。
“郡主……”初心和初月皱眉,随即追了出去。
尊皇府,九华殿。
软榻上,北冥爵一身雪色寝衣,一旁,血狮乖顺地守在身侧,不舍离去,血狮那孤冷的眸子里,冰冷褪去,满是对北冥爵胸口上那一道伤口的担忧。
只是,北冥爵并未理会胸口上的伤势,他整个人依靠在软榻上,雪色的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男子小麦色的健硕性感的胸口,那一抹血色,透过寝衣,将衣衫染红了一片。
他抬起手,将桌面上的白玉酒壶拿起,凑到嘴边,那喉间性感地滚动着,晶莹剔透的酒液透过嘴角,顺着颈项,缓缓地划入衣衫之中。
抬眸,他眼底里一片暗红,深不见底的眸子深处,神情复杂,难明。
此时,砰地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郡主殿下……”
“冥哥哥……”
两道嗓音同时扬起,落下。只见,一抹雪青色的身影从外奔了进来,却在踏入大殿内,猛地顿住。
整个偌大的大殿内,忽地静的过分诡异,仿佛瞬息之间,空气停滞,每一个喘息不由地开始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深怕一个用力呼吸,愈发的感觉到了那一种窒息的逼近。
“王……”严浩和流云抬眸,看着北冥爵,眸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北冥爵的伤势上,脸上的神情难掩担忧。
“雪羽,什么时候,你也这般不懂规矩了?”
北冥爵侧抬眼帘,眸子里的神情隐去,恢复了一片冰冷。
莫雪羽眸光紧紧地落在了北冥爵胸口那一抹血色上,她哽咽,眼眶里的泪珠早已经止不住地滑落,“冥哥哥……雪羽只是听到你受伤,太过担心。”
北冥爵抬眸,扫了一眼流云和严浩,两人会意,顿时退出了殿外。
“冥哥哥,你的伤,要不要紧?”莫雪羽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北冥爵的神情,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精致,妖孽的足以让人忘记呼吸的脸孔,不禁心猛地一窒。
她多么深爱着眼前的男子,就有多惧怕。她害怕,害怕他眼神里哪怕是流露出一丝的厌恶和疏远,即使她一直很清楚,他面对她时,眼神里从来都是冰冷的,冷的足以让她每一个呼吸,都感觉到,刺骨的疼。
北冥爵并未开口,而是半眯着眸,望着手中的酒壶,脸上的神情令人窥探不出一丝的喜悦。
莫雪羽看着那寝衣上的血迹,心一阵阵地收紧。她踌躇了片刻,缓缓地上前,伸出手,将路上紧紧拽着的药罐放在桌上,“冥哥哥,这是宫里御医给雪羽的药膏,有很好治血化瘀的效果,要不要雪羽帮你擦擦?看一看伤口?”
说着,她顿了顿,最后鼓起了勇气,伸出手,指尖却还未碰触到男子的衣衫,却已经被甩开。
砰地一声。
男子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面上,晶莹剔透的玉片碎裂一地,连着酒液,顿时将地面弄得狼狈不堪。
莫雪羽猛地一愣,眼底里强忍着委屈,眼眶里泛着泪珠,楚楚可怜,不禁惹人心疼。只是,眼前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尊皇王,权倾朝野,有着最冰冷的心。
久久地,整个大殿里,透不出一丝的声响,这样的静默,压抑,仿佛像是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莫雪羽的心尖上,疼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