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猛地撇开眼,眸底的泪蔓延上来。
他却还是轻轻的笑着,“小楼,答应我好不好?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求你,我送出去的心,永远不会收回,你若是不要了,它便只能碎在地上了……”
“好!”玉楼春终于吐出这一个字,把脸再次埋进他的怀里。
他闭上了眸子,努力压下那泛滥上来的湿意,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真的?不反悔?”
“真的,不反悔。”
“一辈子?”
“一辈子。”
“好。”他应了一声,又道,“小楼,不管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我都当真了,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紧紧拉着你一起!”
玉楼春身子莫名的一颤,不再说话。
两人相拥半响,直到他的手机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换了一个铃声,似乎催促的更急。
玉楼春从他怀里抬起头,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你去忙吧,我也得去秀屿镇办正事了。”
慕容秋白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好,你路上小心些,我会安排人跟在你身边的。”
玉楼春笑着点点头,“好,你自己也多保重,好好休息。”
“嗯。”等到她开了车门,走出去后,他又急切的喊了一声,“小楼。”
玉楼春离开的脚步一顿,“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努力的。”
玉楼春笑着挥挥手,从容的转身离开。
他一直坐在车里温柔的看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眉目如画的脸慢慢凝结成冰,却又透着无奈的疲惫,片刻才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那边立刻接起来,就是一声严厉的训斥,“混小子,你这是要逼死你妈吗?”
慕容秋白闭了下眸子,无力道,“不是没事了吗?”
“混账,你一走就有事了,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那边声音冰冷。
“爸……”
“别喊我爸,你妈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慕容秋白自嘲的一笑,“您还会害怕这个?您可以再娶一个,也可以再生一个,就算是不能生也没关系,反正您还有一个……”
那边忽然勃然大怒,“混账,你这是什么话,你是要连我一起气死?咳咳咳……”
电话里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慕容秋白眉头一皱,“您哮喘又犯了?”
“不用你管!”
他揉揉眉头,“我马上就回医院!”
挂断电话,他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她还没有出来,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终于咬咬牙,发动了车子,很快车子绝尘而去。
玉楼春这时才从拐角出走出来,望着远处,眸含哀伤,“对不起,秋白……”
她直到上了汽车,脸上的神色还是凉凉的,如她和他之间再也抹不开的哀伤,她在他面前笑得再淡然自若,他说的话再轻柔缠绵,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和她其实都知道,只是谁也愿不揭开。
他固执的从她这里要了一个承诺,可是将来她真的能做到吗?
一路上,她抱着那个放着十二生肖的盒子,倚在窗玻璃上,眼神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脑子里便也似有无数的片段飞过,她和他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清晰的让她心底缩紧,却偏偏抓不住……
她忽然捂住胸口,不敢再想。
身边坐着的一个中年人见状就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不舒服?”
玉楼春摇头笑笑,“没事。”
那中年男人一副了然的劝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现在让你揪心揪肺的事,等过个三五年,你再回头看,不过就是一句话,说出来心里都不会有什么波动,我看你都想了一路了,小小年纪就心事这么重,可不好啊……”
玉楼春受教的点点头,“您说得对,再大的事也不是事儿。”
“哎,这样想就对啦,那歌词是怎么唱的来,天上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
玉楼春笑了,“多谢,我没事了。”
“呵呵呵,没事了就好。”
那中年人也不再和她聊,继续闭目养神了。
玉楼春又看了他一眼,平淡无奇的容貌,放在人群里绝对不太引人注意,这是阿武派来保护她的还是慕容秋白的人?
她笑着摇摇头,不再纠结,拿出手机来开机一看,果然一条条的信息,一个个的电话,铺天盖地几乎都是他的,昨晚他一定是心慌不安着急了吧?
那些信息的字里行间都是他的担忧,他的深情,还有他把他自己放进尘埃里的卑微祈求……
她不忍再看,怕她会动摇。
一条条的翻过去,终于看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提示。
她皱皱眉,没有立即回过去,而是等到车子停靠在秀屿镇的终点站后,抱着盒子下了车,见一起坐车来的人三三两两的进了秀屿镇,她才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片刻,那边才接起来,“小楼?”
玉楼春勾起笑来,亲昵的喊了一声,“爸,怎么是您接电话?”
那边佯装不高兴的道,“怎么就不能我接?小楼还不愿意爸爸来接?”
“呵呵呵,不是啦,只是以前我每次打回去,感觉都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