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be踟蹰地走在伦敦东区的街头,脑中混沌一片,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一刻,她还在北奔宁山巅的风语堡,与罗道夫斯相对而坐,在互问近况之后,她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迎着罗道夫斯因为见到她而充满喜悦和关切,转而惊愕的目光,说出了想要离婚的话。
“别他妈逗了!这一点也不好玩!”罗道夫斯挥手推开那份离婚协议,身子在坐垫上向后仰去,似乎只要这样远远避开,这份离婚协议就会消失。可是她说:“我们之间原本就有名无实,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她一边说一边将离婚协议重新放到他面前,还有墨水和羽毛笔,“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对我身份的掩护:为了不被t发现贝拉已经死了,而我占用了她的ròu_tǐ,我们都害怕承受他失去贝拉的震怒。我们甚至用夺魂咒控制了安东宁·杜鲁哈,在他的主持下,我们向彼此发下了牢不可破誓言,你承诺会帮助我以贝拉的身份活下去,而我承诺在自己身份暴露的时候,不会主动泄露你曾经帮助过我的事实。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那些谎话,伪装,我们的夫妻关系,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因为t已经知道我是silbe·斯泰因了。”
罗道夫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左右看看,手摸向巫师袍口袋里的魔杖,“他伤害你了吗?”他扫了眼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语速极快的追问道:“是他让你跟我离婚的?他还让你做什么了?”他紧张地打量着她,想要确定她的精神和肉|体的健康,他一定见过被t折磨过的人,也许身体的支离破碎可以用魔法掩饰,可是精神上的痛苦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只要看她的眼睛——silbe的眼神平静如常,无悲无喜,她的脸上仿佛戴着面具,掩藏了所有真实的情绪,罗道夫斯的神情出现了刹那的挣扎,继而害怕——他为什么害怕呢?倘若他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然后马上转身离开,留下她任凭t处置,那么他依然是黑魔王忠心耿耿的食死徒,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silbe仰头望着自己的“丈夫”:他害怕,因为他知道背叛t的下场,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终他一生,都不会有背叛t的念头,那是无法战胜的黑魔王,是他敬若父亲的男人啊。
最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silbe痛苦地抱住头,在伦敦的寒风里蹲下,苦苦回忆。和罗道夫斯见面是她最后的记忆,直到刚才猛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巴拿督,躺在孤儿院的房间里,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昏过去的,又是怎么从万里之外的风语堡到了伦敦?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是与罗道夫斯见面的经过,也记不太真切了。她醒来后,发现孤儿院的人都不知去向,她从楼上找到地窖,孩子们都不见了,只看到到处散落的家什,走廊上甚至还有血迹。她心中不安至极,跑出孤儿院,想找人打听巴拿督出了什么事情,却只见满眼萧索,脏乱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整个伦敦东区都好像变成了空城。
此刻她又是慌张又是迷茫,越是想记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就越是头痛欲裂;伴随着头痛,心口也憋得难受,似乎她想要记起的事情,曾让她十分伤心,乃至愧悔万分,一想竟生出心酸流泪的冲动。
难道是因为她对罗道夫斯说的话,太过绝情,她心中有愧,所以才会这样难受?
“我不会跟你走的。”
是了,她当时是这样对罗道夫斯说的。
“今天叫你来,是我的主意;向t坦白身份,也是我主动告诉他的——这些天我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情,知道他不会害我,即使他知道我占用了贝拉的身体,可因为我和他过去的关系,他是不会恼我,更不会伤害我的。”
“你和黑魔王?……你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我上辈子是他的恋人。”
罗道夫斯嘴微张,眼大瞪,仿佛被雷劈了。
silbe低下头,继续说道:“他有多重视贝拉,你是知道的,可我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就足以说明我和他关系的不同。我必须和你离婚了,罗道夫斯,不仅是为了t,也是为了你,尽管我和你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我不想t为此困扰,更不希望你和他之间出现罅隙。这都是天意弄人t让你娶了贝拉,却不知你娶的人其实是我,而我直到最近才想起前世的事,我都觉得又气又无奈,怎么老天要这样捉弄我们三个?……t心情也不好,这两天总是半夜醒来,坐床头一声不吭的,我问他在想什么,他说他在想你,大概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吧……其实,要是把你换成旁的什么人,依他的脾气,直接杀掉算了,可是你不一样啊,正如他在你心中是不一样的,你一直把他当做父辈来敬重,他又何尝不是将你当成臂膀在培养,从小就护着你,教导你;更何况整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错,要说因为娶了我就要处置你,这理由太不是理由,他也舍不得……我想的是,我们把婚离了,你先离开一段时间,我在这边看着他,等他这股闷气消了,再叫你回来,你觉得呢?”
t的气是不可能消的,他对罗道夫斯早已有了杀心,他这个人心肠是铁石做的,哪里是silbe说的这般对罗道夫斯有情有义,只是因为有silbe盯着,他才忍着没对罗道夫斯不利,silbe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