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生了什么……
恍惚之中,荷取微微睁开了眼。
不知为何,她的眼前只有黑暗而朦胧的一片,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就像眼前蒙上了一层黑色浓雾,而目光只能透过这层不真切的雾气窥视后面的世界。
渐渐地,死寂的世界开始出现细碎的声音,就像有什么在自己耳边低语,但无论如何集中精神都无法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些鬼魅的声音忽近忽远,飘荡在她的四周,让她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原始的知觉——
镌刻在灵魂中的恐惧。
恍惚之间,她似乎感觉到眼前的有一条路,而路的尽头是一扇门,门外光芒万丈。她不由得迈开沉重的像灌了铅一般的步伐,朝着那扇门走去。
虽然路并不长,但她却像走在一条无尽的路途中,一切是那么的漫长,每一步都要拼尽全力,却只能缩短那一丝一毫的距离。
但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让她坚定地走着,就像有什么在呼唤着她,而那声音的来源,就是那扇充满光芒的大门之后。
经过了漫长的跋涉,主观意识中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站在了门前,似乎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跨入门中,找到归宿。
但在那最后一刹那,她迟疑了。
“不要回头……”
终于,她听清了那来自彼岸的忠告,门的那头想要告诉她的,就是不要回头。
身后,有什么?
不该被看到的,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甚至会导致她走不出那扇门的。
而这个时候,她却笑了。
笑着回过了头。
因为她已经知道那会是什么了。
……
……
在一阵剧烈的呼吸声中,荷取睁开了双眼。
她猛咳了几声,气管中的水被呛了出来,从鼻子和嘴巴滴落下来,落入布满青苔的水池中。
荷取扶着水池缓缓坐了下去,嘴里依然咳嗽个不停,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记忆似乎产生了一段空白期,从吃完饭之后不久直到现在,那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起来。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满是伤痕,手臂上似乎也是。但为什么会受伤,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完全没有印象。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咳嗽似乎停下来了,荷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分析一下处境,然后再想对策,慌张是没用的,说不定还会引来危险。
荷取往四周望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中。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之后,她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水池、一些箱子以及杂物架,角落里有一些打扫用具。看起来像是清扫间,过去是给清洁人员用来归纳和清洗工具的。
她试着拧了拧门把手,不过很显然是锁着的,看来自己是被关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准备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河童是一种妖怪,妖怪的恢复速度相对来说都是比较快的,从手臂上的伤痕恢复情况来看,距离自己受伤应该有四个小时以上。最深的一条当时可能有五厘米的创口深度,因为在一侧也有伤口,说明可能是穿透伤,但是现在已经基本愈合了。
没有伤到大动脉,不然应该已经凉了,但存在一定的失血情况,感觉有些晕。荷取静静地思考着,这些伤都是些皮外伤,而且很显然是锐器割伤,看起来是多次划伤或者砍伤。伤口主要集中在手臂……也许是抵抗伤,但为什么会用手臂直接抵抗锐器?
试着催动了一下护体结界和体内的灵力,荷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是结界还是灵力运作,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光玉弹幕都无法释放出来。
怪不得会有抵抗伤,情况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没有结界和灵力,她比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强不到哪里去,也许身体素质稍微好一些,但要是遇到危险的敌人……
还没等她想出点什么,忽然听到咣当一声脆响,一股寒意从脊椎闪电般窜上,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翻,趴在了水池旁潮湿的地面上。
神经高度紧绷下,一切风吹草动都变得无比清晰,趴在地上的荷取隐约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物体拖动声以及某种金属的撞击声。其他都还可以理解,但是,有一种哒哒声不知道是什么,似乎是在有节奏的敲打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什么更大的动静。借着门缝间洒入的微光,荷取小心翼翼的开始翻找起有用的东西来。
箱子里都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荷取拿起一瓶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的标签,但什么都没看出来。架子上摆了一些已经落尘的工具,轻轻擦掉上面厚厚的灰尘后,她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一把生锈的剪刀和一根差不多有两米长的细尼龙绳,还有一对看上去有些厚的毛鞋套。
荷取看了一眼脚上的运动鞋,这种鞋的底为了抓地力设计成了凹凸不平的表面,但落地时会发出比较响的声音,这对毛茸茸的鞋套正好可以降低自己的脚步声。绳子在很多地方都用得上,而剪刀可以作为防身武器,虽然不太好用,但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武器,聊胜于无。
想了想,她把绳子绕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把剪刀别了上去,接着轻手轻脚地套上了鞋套。
门还是锁着的,出去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己想办法开门,另一种是等外面的人来开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