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一通,拉着东西回到王记,俞齐氏本就身体不好,这一日心绪大起大落,一时间竟有些支撑不住,便暂时在俞敬谦床上躺下休息了。生煎包这事儿还有傅三爷那事儿。
俞敬安现下也知道自己对这世界不够了解,便乖乖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专心聆听教诲。郑青梅坐在一旁,他对做生意这事儿也是半懂不懂,也不说话。
首先出来的,是俞和团的一声叹气。
“要是当初听敬谦的,多想想对策再出来,又或者干干脆脆在家里砍柴种地,就不会……唉……”俞和团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叹气,他想想方才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是一阵阵后怕。
“三叔,你也别多想了。”俞敬谦安慰了句,又对俞敬安道,“二弟,现下我也不说你什么,但这生煎包生意现下是做不成了,你下一步可有啥打算?”
“大哥,我这一路走过来,也想了不少。这生煎包生意是做不得了,这我也知道。”俞敬安说道,“现下我暂时也没什么别的想法,正好我之前捉了两头猪仔,里山又刚开了五分地,我想着暂时在家好好养那两头猪,再把里山那剩下还没开的几分坡地都给开起来,有闲就偶尔再卖卖柴火。”
“那行吧。”俞敬谦听得点点头,在他看来俞敬安也算是机灵了,“院子里那些家伙事儿晚上我帮你一起拉回去。以后,再有想法,可多与我们商量,至少我们能帮你周全着些。”
“是啊,以后可不要这般鲁莽冲动,这一丢又是一贯钱。”俞和团也道。
俞敬安应了声是,想了想又道:“大哥,这些做生煎包的家伙事儿我就不拿走了吧。今儿个也托得王掌柜帮忙,这些就送给王记吧,咱以后估计也用不到了。三叔,大哥,你们看可行吗?”
“唉,送吧送吧。”俞和团又叹。
俞敬安顿了顿,又问俞和团:“三叔,今儿个面团肉馅儿还有剩下些吧,不如就在王记做了,大家一起吃了,也省的浪费。”
“还剩下一些,不过不多了。”俞和团想了一下道。
“那我和青梅一起去都做了,咱午间就吃这个生煎包吧。说起来,咱们自个儿家人还未好好吃过呢。”
午间饭时间,俞敬安与郑青梅在王记的后院里做了一顿生煎包。留下的面团与肉馅还是有一些的,两人一共做了九十多个包子,自家人留下了六十多个,给王掌柜家里送去了三十个。榨菜蛋花汤倒是还挺多,便也给送去了两碗。
王掌柜一家有五口,夫夫俩,并他家儿子的小夫夫俩,外加一个三岁的小孙子。王掌柜的儿子叫王尤,已经有得二十出头,在安乐县城经营那边的王记饭肆,今儿近午间才赶回来。
安乐县是个大县,王记饭肆虽说在清平镇是最好的饭肆了,但在安乐县却只能算一般往下,就连王记招牌大炖肉在安乐县也上不得台面。王尤很有野心,也很有想法,他想从江城请一位大厨过来掌厨,但王记毕竟实力弱,钱财也不够。清平镇的王家饭肆却处在清平镇最繁华的地段,如果想要出售也还是能买出些价钱。正好,清平镇头等地霸傅家有意购买,这才有了郑青梅找俞敬谦,俞敬谦找王掌柜,恰好被傅大爷得知他家的三儿又出去惹事生非,才有了俞敬安从傅三爷的魔爪下脱身的一幕。
王尤是在俞敬谦送了生煎包离开之后才进的家门。
王家虽说有两家饭肆,但王家颇为节俭,清平镇的家不过两进的院子,进了大门就是兼了饭厅与客厅的堂前。王尤进门的时候,王掌柜正在与夫郎王钱氏吃着那碟俞敬谦刚送过来的生煎包,配着两碗清汤寡水却滋味颇为鲜美的榨菜蛋花汤。
“阿爹,阿伀,我回来了。”王尤喊道。
王掌柜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王钱氏一见唯一的儿子回来了,却是立即起身迎了儿子坐下,又转身喊了在家帮佣的一个夫郎给儿子拿了碗筷,才回身对王尤笑道:“咋这时候就到了,还以为得下午才到呢。先吃吃这生煎包,一会儿给你下碗面,晚间再与你做些好吃的。”
“我还说,咱们家咋突然吃起这小包子来,这生煎包,田家包铺新出的吃法儿?”王尤好奇得瞅了瞅道。
“这可不是,是你师弟的瞎子堂弟鼓捣出来的,味道十分不错,配上这榨菜蛋花汤正好又解了油腻,配得十分相宜。”王钱氏说着便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可惜了,估计也就吃得这一顿了。”
“这咋还吃得这一顿,有人买他难道还不卖了?”王尤笑。
“还不是傅家那个地煞,看上人家小瞎子要抢,虽说这回有惊无险,那人家下回还不小心着,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这生煎包吃了。”王钱氏解释道。
王尤正想说话,恰好这时帮佣的夫郎拿了碗筷上来,他便夹了一口想尝尝,可是刚咬了一口,这汁水就顺着他的嘴唇流到了下巴上,王钱氏一看笑了,赶紧递了手巾过来。
“忘记与你说了,这生煎包,得是先咬上一小口,再吸尽汤汁,再入口,才美味。”王钱氏道。
王尤接过手巾擦了擦嘴,这才依着王钱氏说的步骤将筷子上的半个生煎包送入口中后,又再次夹了一个生煎包,细细品味之下,不由也尝出些门道来,说到底,王记毕竟也是传了好几代的食肆生意了,这点本事还是不错的。
“阿爹,这生煎包里的盐似乎没有咱往日总带着些点的苦涩味道,而且这生煎包的鲜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