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林权刚把三年下来的书本收拾了一下,放在角落里,就听见了敲门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心月。果然,门才响了两下,江心月就迫不及待地破门而入了。

林权也没说什么,想着江心月这样的人能敲两下门就已经是破天荒了,根本没想着等他说请进的时候她才会优雅地进门。

屋里除了桌子前的那张方凳就只剩下床了,江心月在凳子上坐下,先发制人道:“林权啊,你说你也这么大了,这个家白吃白喝的,养了你那么多年,是不是也得为这个家做些什么,你看一杨还小,我也不能指望他是不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权在床上坐下,看着江心月:“这钱我是不会开口借的,还有,我想纠正你一下,这个家里养了我这么多年是我爸,不是你。你也是我爸养了那么多年的,一杨也是。准确的说,是这个家养了你们母子那么多年。”

“你!”江心月气愤地说道:“好啊,林权,你爸爸这才走了多久,你就想着要当一家之主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林权也不急,缓缓地说道:“我从没想过当一家之主,家里有您一个主够了,轮不到我。”

“你知道就好。”江心月道:“别以为这家是你爸留下来的,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告诉你,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要么你去向你同学借钱来扩建超市,要么你就从这个家滚出去,我和一杨早就不想和你这样的小杂碎待在一起。”

“其实不瞒您说,我也早就不想和你待在一块了。”林权不急,也不气:“不过,要从这个家里滚出去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和一杨。”

“你说什么??”江心月坐在凳子上,睁大了眼睛对自己所听见的不敢相信。

“我说,我等着你和一杨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林权也看着江心月,不慌不乱。

“好啊林权,我原先就瞅着你不对劲,才知道原来你安得是这个心呢啊?”江心月也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起身,站到了林权的面前:“你想让我们娘俩出门?放什么屁呢,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我可告诉你,一杨也是你爸爸生的,这个房子也有一杨的一份,还有我,你想一个人独吞?想都别想!”

林权也起身,他已经有一米七八的个子,因为瘦弱的关系,平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他站直了站在江心月面前,倒让江心月愣了愣。“一杨是不是我爸生的,你比谁都清楚。”

“你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江心月心里一个咯噔,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如果你想把这事闹大,我也乐意奉陪,不过到时候,别说是这间破屋子了,就连那家超市你也别想得到。”林权又向前一步,把江心月逼得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你来我们家那么多年,再说还有一杨,我也不想把你弄的太惨,只是这间房子,你想都不要想。”林权退回到床边,又坐下,似乎前几天还停留在脸上的稚嫩与青涩一夕之间全都不见那样,沉着脸,说着事,就如同是一个大人:“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你好好经营你的超市,赚多少钱我都不眼红,这间屋子,你和一杨也别想再踏进一步。”

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书扔给江心月,想到他死前江心月自己抖落出来的,一定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提前曝光了去。

江心月怔愣了半天,心里本就是虚地伸手去夺,被林权快一步拿在了手里,摊开的那页正正写着结果,一时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坐在凳子上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看着江心月蔫蔫离开的背影,林权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对她的怨气,却没有那么容易就化解。

鉴定是假的,是他让叶卓然帮忙弄的,毕竟这年头要弄这么份报告层层手续的太过麻烦。按着江心月的脾气,如果不拿出点什么来,能难让她乖乖地从这个家出去,反过来还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上辈子江心月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肆无忌惮地把她保守多年的秘密告诉给自己听,殊不知他又能活回来,上辈子的记忆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清晰的历历在目。

私心里也不想把这事情捅出去,一旦闹大了,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免不了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这样已经死去的老爹也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人人都知道了他不但带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恐怕在地下都不会安宁。

好歹也是重生回来的人,他自然知道不久之后这里的发展前景,如果不出意外,不用等太久,慢则一年,快则半年,这里将会被政府规划建造一个大型的广场,自己现在住的房子也会拆迁,所以他执着地想要这间破烂得不成样的房子。

至于那间超市,虽说现在盈利可观,但是等这个广场建起来了以后,周边的一些小超市自然会受影响,到时候都会被并购,并建立一家更大的超市。

江心月之所以上辈子过的那么如鱼得水,不过是因为在他老爹死后就不让他继续上学,让他离开家,之后的拆迁也没有分给林权一点点的好处。拆迁所得的费用让她把超市好好的又折腾了一番,来日并购的时候卖得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没错,这个世界还是有机会的,不过这些机会大部分都是留给有经济基础的人,因为穷人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他也不是不可以把连同超市拿过来,只是经营超市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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