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咯咯”地捂着嘴笑,“七王爷,你可知在你脚下跪着的宫女是谁?她啊,可暗恋了你整整十年,你要是猜不出来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表姐,再对上表姐身边的七王爷时,惊慌地低下了头,表姐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要让七王爷到这里来!难道表姐已经知道她爱慕七王爷的事,所以故意在七王爷面前给她难堪!
她拼命摇头,眼角冰冷的泪珠无声而落,落在青石瓦上溅起点点水珠,她不知道在那里跪了多久,只感觉双腿僵直如木,如石头一片冰冷,她撑着青石瓦慢慢地站起来,眼睛失了亮光一直望着御花园的方向,她的耳边一直回晌着他离开时狠厉无情的声音,“一个低贱的宫女,竟敢肖想本王爷,打死活该!”打死活该,是啊,是她自作自受,被打死也是活该!
她当时伤心太深,何况这件事传开后,她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便想到了死。
她将锦凌抛起挂在树干上,打了死结,两手抓着锦凌就快断气时,她突然没有了勇气。可她被锦凌缚着,发不出声音,突然看见一个身着青衣朝服的男子背对着她,飞来一柄匕首刮断了锦凌,她顺势摔倒在地。
等再抬头时,那男子已然不见了!
这件事过去很久,她一直试图要找到那青衣朝服的男子,可一直无果而终。可就在昨日,她做了个梦,梦里那男子托人送了封信给她,让她设计让皇后在皇上面前出丑,今天早上她起来时,赫然发现桌上果真有一封信,只是信里详详细细记录着她应该如何做,才能让皇后出丑!
她当时虽然有过怀疑,但更多的是坚信,坚信这封信就是那青衣朝服的男子写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就建议皇后作今日这副打扮,可她想不明白,今日这副装扮明明使皇后看上去妩媚中透着灵动,比往日应嬷嬷装扮的雍容典雅的确更胜一筹,可为何皇上不仅不为所动,好像还有些生气。
紫竹殿里,一片死寂。
主院外悬挂着琉璃宫灯,幽幽的青光从灯里流泻而出,灯下站着一青衣朝服的男子,背对着主院内,凝目沉思的伊叶。
青衣男子目之所及虽是夜幕笼罩下的一树一花,可心却一直留意着主院里的动静。
听到伊叶低声叹了口气,他的悠地揪紧,难道托杏梅办的事没有办好!
“青衣,”
“主子。”青衣朝服的男子快速转身,单膝朝着伊叶的方向跪下。
青衣朝服的男子,便是青衣,这名字是伊叶取得,在伊叶从狼口中救下他时,他便跟了伊叶。
其实说是伊叶从狼囗中救下他,不如说伊叶赶了个巧,那是发生在启德元十年间的事,那年春猎,伊叶和往常一样,找了借囗没有出宫。
等一个月后,春猎结束时,随同圣昊云一同回来的除了同去的人外,还多了数十一个玄铁制成的铁笼子,那十一个铁笼子里装着十只狼和一个廋弱的男子。
那男子初看时,除了比正常男子瘦弱一些外并无异常,可当他抬起头来,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一般,呆呆傻傻地站着,甚至有些人嘴角还流着囗水。
那件事发生不久,皇上突得设下盛宴,酒酣耳热之际,突然笑得开怀道,“这次春猎,朕猎到不少好东西,来,抬上来给爱卿们掌掌眼。”
伊叶本已感到无趣,正待昏昏欲睡之际,就见一片金光闪过,周围突得响起潮水般地喝彩声,她定晴一看,只见一个约摸有两个人般高,十个人般宽的铁笼子立在众人的面前。
惊的不是那铁笼子的巨大,而是那铁笼子里横躺着一个男子,一身靑衣被血水浸泡成深紫色,他紧闭双眸,气息微弱地时有时无。
他的旁边蹲着一只雪狼,毛色纯白犹如云朵,正伸着腥红的舌头去舔男子的脸。
过了许久,男子满是抓痕的右手食指动了动,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伊叶明显感觉到四周一下子变得静寂,就连居于高位的圣昊云,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沉重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会,脸上带着怒容道,“杀了他!”
这声怒喝让一部分人惊醒过来,持着弓箭的御林军忽忙赶来,但圣昊云只是挥手让他们退下,却是命人端了一盘鲜肉过来,故意在铁笼子旁奔跑,以此激怒雪狼。
处于发怒中的雪狼,若是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足以使它发狂,这样那横躺在铁笼子的男子便会成为雪狼的一顿美餐。
雪狼的利齿咬住青衣男子的喉咙,两只前脚踩在男子的胸膛,左脚往前蹬起,只要它紧紧咬住不管往哪个方向,只要用力一扯,利齿就会刺穿男子的喉咙,令他当朝毙命。
这种杀人的方法俗称斗兽,一般是显赫官家用来打发闲散时光的乐趣,以兽杀人,以人杀兽,被装进铁笼的,有老虎、狮子、野狼、猎豹、狗熊,越是凶残之极的动物,就越是能吸引他们的看头;而被投进笼子的人,大致可分为三种,一,奴隶;二,叛徒;三,下人。
伊叶正想得出神,就见身边坐着的丞相大人,紧握双拳,激动地探出半个身子往铁笼那边张望。
原来,刚下那雪狼明明已经紧咬住男子致命的地方,眼见着下一秒男子就要被撕碎喉咙,突然那男子腾空一跃,竟然两只手紧拽住狼耳,右腿及半个身子紧紧压制住雪狼。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敢喘气,伊叶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见一道阴冷的视线将她整个人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