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青春校园>她与光同行>155.番外四 我们的她

炎热的夏天,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呱噪。

盛唐十七楼里,头条帝又在看安保调来的监控了。他已经连续看了四个小时,眼睛都不眨。

他常这样莫名其妙看监控,我好奇了很久,终于凑过去问:“你每天看这东西干嘛?”

头条帝抬眉懒懒看我一眼,“找人。”

我调侃他,“找谁?妹子啊?你想要的人还需要找,随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堆。”

头条帝散漫的表情一霎凝重,他点起了一根烟,似乎满腹心事,“找一个失踪了好些年,对我很重要的人。”

“长什么样?”

“一个女胖子。”

我笑了笑,“我也找人,是个瘦子,可我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

头条帝哼了一声,以为我在逗他,又自顾看监控去了。

其实我没逗她,我是真在找人。

确切地来说,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两年前未婚妻阿语意外去世后,我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中,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去了加拿大,在阿语说最想去的海滩坐了一上午,然后抱着阿语的遗物一步步往海里走。

但我的自杀没有成功,一个纤瘦的身影用固执的力量,拼命将我往岸上拖。

我怕连累她一起死,就上了岸。

那个下午,这个见义勇为的好心姑娘坐在海滩上,一直开导我,她说,人生的挫折很多,但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可我听不进,仍是一脸悲伤。

最后她没辙了,给我唱歌。她居然没有认出我是亚洲天王赫祈,还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的唱。

可她一开嗓我惊了,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嘹亮、干净……像玉龙雪山清透的雪水。

她唱了很久,婉转的歌声像潺潺的水,拂过人的心灵,我的痛楚不知不觉消散了一些,竟打消了寻短见的念头。

……

那个傍晚,我们在浪潮的起伏中告别,唱了一下午的歌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问她,她抿唇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说:“ar。”

她是个华裔姑娘,听说她准备回中国,我问她去做什么,发展演艺事业吗?

她点点头,又抱着膝盖,迎着海风低声道:“还有……去看一个人。”

我问:“你喜欢的人?”

她摇摇头,“不是喜欢的人……但比喜欢更重要,是世界上最亲的人。”顿了顿,她低头看着脚尖,声音轻得像梦呓,“这些年,我很想他。”

她没有再说话,将脸搁在膝盖上,看向一望无垠的海面,表情有微微的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

长长的缄默后,我给了她一张名片,叫她到了中国找我,如果要发展演艺事业,或许我能帮上忙。可她微笑拒绝了,大概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总之,就这样作别了。

离开加拿大后我回到了中国,抛去曾经的阴影试图过上新的生活,很多个不眠的夜里,除开想念阿语,偶尔也会想起海边那个拥有治愈力量的优美歌声。不知道她的演艺之路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找到了想要找的那个人没有?

不管她有没有找到,我却渐渐坚定了想法,我要找到她。

无法形容这种冲动,不是男女之情,也不是普通的友情……就是想找到她,仿佛看到她,再听一遍她的歌声,生活就能美好起来。

但是找啊找,找了两年都没找到。

……

而另一边,头条帝还在继续找那个女胖子。

继续疯狂查看公司大小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不停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他无止境又徒劳的寻找终于引来了苏越的不满。

那天我听到苏越在办公室歇斯底里地吼:“慕春寅!你一面说不爱这个女人,一面又疯了一样找她!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这些年的付出当什么?你有爱过我吗!有吗!”

我没听到慕春寅的回答,几分钟后苏越哭着冲出了办公室,我认识苏越三四年,还从没见一贯高冷的她,哭成这样。

不久后这两人就掰了。数一数,这恋情也不过四五个月。

苏越消沉了好久,看得出失恋对她的打击很大。而春春似乎还是那个样子,每天昏天暗地的工作,或是昏天暗地的看视频查监控。

后来曾有一天我问春春,你爱过苏越吗?

春春沉默了很久,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心,只是某天生病时,她来我家看我,给我做了一锅馄饨,那时觉得特别亲切……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

那时我想,春春跟苏越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寂寞。

我为苏越感到可悲,但也没法责怪春春,这些年他捧红了苏越,对她有知遇之恩,至于没能给她渴望的爱,那也是勉强不来的事。毕竟这世上,爱不爱,都身不由己。

与苏越分手后,春春似乎更寂寞了,虽然时常出入各种夜店,但左拥右抱的背后却是深深的寂寥。某天他喝醉了,没有像平常一样抱着妹子发酒疯,而是静静坐到街头的墙根下。

谁能想到,堂堂头条帝坐在脏污遍地的墙根下喝闷酒。

他一个人抱着酒瓶说着醉话,“慕心……今天是你生日,我订了一个好大的蛋糕,是你喜欢的栗子慕斯味……你为什么还不回……”

嘀咕到最后,他伏在地上烂醉如泥,我跟周珅找到他时都吓了一跳。

那晚上我将死狗般的慕春寅送到家后,问周珅,“慕心究竟是谁?”

周珅指指墙上某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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