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回来了。

江紫心突然发现,这个家依然平静的存续着,想象中在大火里崩塌和消失的场景仿佛海市蜃楼一

般压根没存在过,只是她穷极无聊的纠结心思的折射而已。

她在家门口的白栅栏前驻足,只见父亲正将车开进车库里,而母亲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默默的看

着书,阳光轻轻抚着她的脸,戴了多年未曾脱下来的结婚戒指在指间闪闪发光。

这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啊。

一瞬间,江紫心完全说不出话来,心中掀起巨浪,十二岁那年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现。

那是小姨肖兰最后一次到她家做客。

记忆里小姨很美,长发披肩,楚楚动人,母亲常常开玩笑,如果父亲先遇见小姨的话,江紫心就

是他们两的女儿了。

没有人把这个玩笑当真,就连父亲也是一笑置之。

直到那一天,肖兰突然来了。

母亲抱怨什么都没有准备,冰箱里乏善可陈,打算去超市买晚餐材料。

那时候,江紫心还是个孩子,听到母亲要出门,自然撒娇耍赖的跟了出去。可是半路上,母亲又

带着她折回了家,因为钱包落在了家里。

从那时那刻起,就像恐怖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随着她们的脚步一点点推进。

父亲和小姨都不见了,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细微的动静从衣帽间传出来。

母亲循声而去,衣帽间的门半开着,里面是父亲和小姨的声音:

“有什么话快说吧。”

“呵,你就这么怕被她们发现吗?”

“我求求你……”

“你真是个胆小鬼。”

肖兰主动抱住了父亲。

然后,沈紫心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母亲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也隔绝了母女俩双方的表情。

事后,小姨再也没有出现过,母亲也从未提起这件事。

沈紫心不止一次幻想母亲说了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争吵、追打、离婚,虽然很糟糕,却也是痛得快意。

可直到如今,十多年过去了。

母亲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有这如海一样的沉默,没有尽头。

“祝女士,有位沐小姐想见您。”

祝媛微微一笑,一双红艳艳的丹蔻抚着膝上的猫:“让她进来吧。”

沐华在佣人的引领下,步入祝家的书房。

书房的空调温度调得十分适宜,垂着长长帐幔的落地窗旁,祝媛正坐在轮椅上,给自己的爱猫爱丽丝顺毛,爱丽丝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是一幅很惬意的场景,如果忽略祝媛那过膝镶荷叶边裙下已经细瘦得不成形的小腿,那是曾饱受重创的生命正在萎缩的痕迹。

沐华这个人的命真的很‘好’,她周围曾有两个女人为男人跳过楼,一个亲眼所见,一个有所耳闻,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半死不活着,一个为了沐山,一个为了余宏。

哈,这些个狼心狗肺,豺狼虎豹般的男人,女人落到他们手上,枯萎就成了命中注定。

“沐小姐,好久不见了啊。”祝媛浅笑着,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

祝媛真是个很漂亮很有风情的女人,即使美人迟暮,魔一样的魅力犹存,可惜不能生育,就被余宏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爱丽丝见到沐华,就喵呜喵呜叫着,拼命挣开女主人的怀抱,跳下她的膝盖,摇摇摆摆走到沐华跟前,用爪子搭在她的鞋上,讨好的摇了摇尾巴,挂在毛毛绒绒的脖子上的宝蓝色心形挂件也跟着摆动不止。

祝媛笑出声来:”真真物象主人型,这是我前夫养的猫,明明我对它最好,可是它一见到陌生人,就把我丢在一边,去讨好新人了。”

“这挂件真漂亮。”

“是啊,这是为爱丽丝特别订制的,吊饰上面所镶嵌的蓝宝石和它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沐华弯下腰,将沉甸甸的爱丽丝抱起,还给她的主人。

“我觉得,男人和猫其实都是一样的,吃饱就跑,见异思迁,要想拴住他,只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祝媛懒懒的笑问,她漫不经心的捏了捏挣扎不休的爱丽丝的脖子。

“抓住他的要害,让他异心不得。”

“栓得住人,栓不住心又有什么用?”

“无论是豪门还是市井,真心都是奢侈品,穷人没钱买不起,富人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能牢牢抓在手里的除了人和物,还有什么比这更实惠的呢?”

“哈哈哈哈……沐小姐果然能言善道。”祝媛大笑起来,“我听闻——最近我前夫和张黎正在收购骏山集团小股东的股份,看来他已决意要与沐小姐为敌了。”

沐华回以微笑:“所以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老了,斗不动了,何况余宏会不知道你来找我吗?”

“让对手明白的恐惧或暗地里的畏惧,对我来说效果都一样,毫无区别。”

“沐小姐怕是找错人了,如果我手上真有他的把柄……也不会弄成这样。”祝媛勾起嘴角,笑容里有不易察觉的黯然。

“祝阿姨,真情注定只有一次,覆水难收。自以为的宽容和不争在对方眼里根本毫无意义。眼见他娶妻生子,所付出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新人的笑柄而已。”

“对不起,沐小姐,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顾媛将头偏到一边,摆明了要送客。

沐华从没想过会一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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