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静的早晨。
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路明非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旋即便看到另一张床上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没有睡过一般。
师兄果然是个不会睡懒觉的人。
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在确认楚子航并没有带着行李抛下他离开后,就开始满房间找能吃的东西。结果自然也不出预料,体贴的楚师兄特意帮他叫了一份中式早餐,还用一张便利贴详细地交代了他和夏弥接下来的去向……
啥?六旗游乐园?
路明非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对于**丝的恶意,同时,却瞥见了餐车上放着的一个精美的信封。
时间骤然静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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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市政歌剧院。
细瘦的整体让它看起来似乎是一栋哥特式风格的建筑,但细看之下又有些巴洛克建筑的意味,不过那红色的“co”电子招牌似乎又让它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外墙上的斑驳更添几分萧瑟。
更不用提这栋带有古意的建筑竟被夹在两栋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之间,门庭冷落,一丝阳光也无。
实际上,随着现代化脚步的发展,能够静下心来欣赏歌剧的人也越来越稀少,这美国三大剧院之一的芝加哥歌剧院也几度面临破产的危机。只是在近年来才有所好转,多番努力之下处境也好于其他院团。
而今天似乎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在了这栋饱经风霜的歌剧院前,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穿着正式而昂贵的礼服剧的淡季纷沓而至。
实际上,他们也确实不是来欣赏歌剧的。
墨瑟轻轻拉了拉遮掩面容的兜帽,露出一抹笑容。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游客,正在为这栋素未谋面的建筑的美丽和古老而赞叹。
眼下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入场,要混入的话也许算是一个不错的时机。若是等到开始入场的时候再去吞噬一个人置换成自己,只怕会有点麻烦了。
他暗自思畴着,目光投向了歌剧院上层的那些窗户——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碍事的防盗网,安保人员也不会瞎转悠……
正常人是无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进去的,但那确实是个好位置。
仿佛一阵清风刮过,蜷缩在路边的流浪汉打了个喷嚏,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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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我知道的……整体就想着你的小钱钱,就没有想过这还是本女王卖身帮你赚来的外快?行了行了,我会帮你哄抬价格的,毕竟卡塞尔学院的那群人还是挺有钱的,尤其以昂热的性格,这次不坑白不坑……”
酒德麻衣不耐烦地接着卫星电话,同时扯了扯身上宽大的伊斯兰刺绣长袍——做工虽然不错,但是尺寸方面似乎比之她的身材来说还应该再大一点……
“嗯,就这样,薯片妞你就乖乖地等着本女王拿小钱钱回去**你吧!挂了。”
说罢,她便将手提电话甩到一边的沙发上,同时摘下淡金色的面纱,长呼了一口气。
“戴这东西真是憋闷……”
话音未落,她便敏锐地捕捉到了房门处的一丝轻响,几乎是在一瞬间,她便再次戴上面纱,同时装在袖中的两柄锋利的短刀也滑入手掌。
“别乱动,”纵然她的反应如此迅捷,但也有些晚了,一丝冰冷早已悄然割破长袍、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要是不小心开了一条伤口可就不好看了。”
多年的忍者训练让酒德麻衣早就不在乎这种程度的威胁,只是她的言灵并非正面战斗的类型,而在房间这种狭小的地形里也发挥不出威力。
除非爆血?或者注射龙血血清。
酒德麻衣立刻做出了决断——爆血无疑会产生一些迹象,而注射血清则会立即起效,并且在达到最大效用之前不会出现死侍化的征兆。表面上装出了一副配合的样子,实际上她却已经摸到了贴身存放的注射针管。
“砰——”
一记精准的重拳命中了她的小腹,打断了她企图注射血清的行为。尽管疼痛足以让一个普通人立刻昏厥,可是那丝冰冷也短暂地消失,无疑是一个大好机会。无比坚韧的精神令酒德麻衣免去了僵直与不适感,她趁机便将短刀出手,狠狠地扎入身后之人的心脏。
熟悉的刀刃入体声,没有落空。
“我说酒德小姐,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吧?要不要这么凶残?”
轻佻的声音响起,酒德麻衣抬头看向了面前之人,却发现是一名相貌普通的服务生。短刀还深深地扎在对方的胸口,可惜对方没有半点反应,仿佛那只是一把粘上去的玩具。
“好歹我还把能够卖到一个亿的七宗罪送给你了啊……这么土豪的送礼方式想必整个世界都找不出几个人吧?”
服务生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转过身去走向酒柜,手法迅捷而熟练地调了一杯甜味鸡尾酒,又随意地从胸口上拔下短刀削了一片腌橄榄。
“要来一杯吗?blacksun黑日,热量有点高但我相信混血种还是喝不胖的。”
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酒德麻衣也差不多明白在自己面前装神弄鬼的家伙究竟是谁了,顿时也懒得再继续警惕防备,而是接过鸡尾酒一饮而尽。
“对于你这种有钱人来说,喝鸡尾酒委实有点掉价,不过有时还是要尝试一下新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