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沉默了好久,才自语般道:“清离遇劫现场,宫人落水现场,靳家奴仆掩尸现场,都出现了花生壳。这三桩案子,本该风牛马不相及。难道是巧合?”
说话间,小鹿已端了冰糖燕窝粥进来,笑嘻嘻道:“小姐,来喝点甜汤。夫人叮嘱了,近来小姐身体不适,瘦多了,得预备几样夜宵补补身子。”
阿原接过燕窝粥,尝了一口,随手搁到一边,皱眉道:“这么甜,腻得很。”
小鹿道:“还有人参鸡汤呢,我去端来?”
阿原蓦地想起景辞两回做的鸡汤,顿觉五脏六腑都被沸腾的汤水浇了几浇,闷痛得喘不过气,忙道:“算了,这个就很好。”
舌尖下的甜汤忽然不腻了,甚至尝不出任何味道。
见小姐安静喝汤,小鹿放心了,又道:“那个刚来的勤姑,听说你们从宫里回来,一直在打听着,估计有什么事儿。”
阿原心念一动,忙道:“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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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勤姑进来见礼毕,阿原搁下汤碗,问道:“姑姑,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事?”
勤姑穿得虽还朴素,但衣饰齐整,看着精神不少。她苦笑道:“大小姐,其实……我真不晓得这事该不该跟你说。”
慕北湮卧在榻上,支起他的大长腿懒洋洋地笑,“这话说的……明明就是姑姑想说,这么着吊人胃口就没人意思了!”
勤姑早知阿原聪明,再不料慕北湮竟也是个人精,未免多看他两眼,方道:“那日小姐在宫中问起小印子的事,老身不知深浅,有些事并不敢多声张。”
阿原不觉凝神看她,“那个小印子逃往揽月湖方向,其实……是想投奔姑姑你?”
勤姑黯然点头,“他是我的一个本家侄子,入宫不久便已寻到我,与我相认,待我颇是孝顺,还带那个瑟瑟来见过我一回。只是我前朝宫婢的身份,到底有些妨碍,所以每次都是悄悄儿来,并不曾跟其他人提起。”
慕北湮眯着桃花眼轻笑,“你侄儿是个聪明人。乔贵嫔虽是皇上新宠,到底入宫未久,若是听说小印子与前朝宫人有来往,难免忐忑,指不定就不敢重用他了……不过聪明也没用,还是死了……”
勤姑满是皱纹的脸便有些发黑,“小印子跟我提过,乔贵嫔和她的父亲以及郢王,暗中来往得很密切,不像寻常安分守己的妃嫔。他年纪虽轻,但聪明机警,必定是发现了什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