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什么法?我找人保护我老婆我犯什么法了?”
见他如此理直气壮,孟引璋唯有苦笑,“保护?我现在才知道,监视也能算作保护。”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心灰意冷,让孟引璋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从前那些温柔宠溺此时都变成了假象,他骨子里的霸道和多疑让她又陌生又害怕。她没法继续和一个时时监视着她的男人在一起,那会让她夜夜都从噩梦里惊醒。
她看着聂绍琛,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终于又说出了那句话:“聂绍琛,我们离婚吧。”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动了要和他离婚的念头。
“离婚?”聂绍琛先是一愣,旋即就是不屑地冷笑。他眯着狭长的眼睛,皱眉质问她:“孟引璋,就为了这几张照片,你要和我离婚?”
“这还不够吗?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没法和一个侵犯我隐私的男人在一起!”
聂绍琛冷冷哼笑着,“隐私?你是我老婆,在我面前要什么隐私?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这么怕我找人盯着你。”
孟引璋简直无语,这人居然这样颠倒黑白!
她无心再和他解释什么,因为知道根本解释不通,说了也是鸡同鸭讲。她只是坚持着,“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要离婚。”
他的口气是有恃无恐的强硬,“你以为我会同意?”
她偏过头去,不愿再看他的脸,故作冷静地说:“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分居两年会自动判离。不过就是两年,我等得起!”
聂绍琛满脸嘲弄地笑起来,“连这个你都查过了,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孟引璋倔强地抿着嘴唇,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她转身就想离开,然而步子都没迈出去,就被他扯住手臂锁在了怀里。
她挣扎着踢他打他,但是他的嘴唇压下来,堵住了她口中所有的抗拒。他推搡着把她堵到墙角,等她终于无力挣扎,他才粗喘着威胁:“想分居也没那么容易,得先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他话音不落,低头又把她吻住,一只手还摸索着去解她的裤纽。她怎么都挣扎不开,在他快要得手的时候,她终于一狠心,张口咬在他嘴唇上。
那一下像是把他咬懵了,又像是把他咬醒了。他看到孟引璋再次挣脱出去要逃,大步跨过去挡在了她前面。这次他再不敢禁锢她,只是和她对峙着站在那里,他带着血迹的嘴唇动了好几次,才终于呢喃出一声:“妮儿……对不起。”
他又叫她妮儿。
孟引璋突然就哭了。
那时候,孟引璋是一时激愤,越愤怒越冲动;聂绍琛是色厉内荏,越心虚越蛮横。两个人失去理智地吵过一架之后,清醒过来,终究还是舍不得彼此。
毕竟,他们有过那么多的好时光。
事后,聂绍琛向她仔细地解释过,他并非要监视她,也不是有意联系的那家公司。是当初她应聘的时候写上了家里别墅的地址,而那栋别墅十分有名,稍有见识的都知道是信诚聂总的新居。当时那老板就联系了聂绍琛,委婉地打听前来应聘的是聂总什么人,如果是亲戚朋友,他们肯定代为照顾,让她在公司里无半点后顾之忧。
聂绍琛当然希望孟引璋过得好,于是接了他这顺水人情。
此后,他总是提供给这公司足够的生意,而那个老板作为回报,果真把孟引璋照顾得好好的。为了让他放心,那老板还每月定期把孟引璋在公司的照片发给他。可他的工作实在太忙,接收照片的任务就交给了lina。
lina每次都是把照片整理好才发给他,然而一次不知是否无意的错漏,让孟引璋收到了那些照片,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后来孟引璋也相信,聂绍琛的“监视”并无恶意,甚至并非他主动,但是她仍旧无法释怀。那次过后,她之所以选择继续留下,也不是真正的原谅,而仅仅只是妥协。
因为舍不得放弃他,舍不得放弃经营许久的爱情和婚姻,她不得已做出的妥协。
可爱情本身那样脆弱,如果双方不去改变,它又经得起几次争执和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