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傅林书,旁边徐瑟听着眼眶就红了。
“说句不孝的话,我们三房如今这模样是老宅一手造成的。姥爷阿麽但凡有外姥爷跟外阿麽对我们半成好,我们也不会提出分家,更不会弄到现今这番田地。”柳阿麽看三房哪是亲人呀,仇人都不为过。
张老爷子听了脸上也是难看,看下眼含期待的三个儿子再瞥眼都有白头发却还操心的老伴,心里一定点头:“这大红螯虾的生意我们做了。”
楼玉珠一笑:“如此就多谢外姥爷了。”
“什么谢不谢,你们这是帮衬我们,理该我们谢你们才是。”说完,张老爷子看楼玉珠:“这生意我们做了,但有些事情要说好。”
“外姥爷请说。”
“一,那虾网的本钱算我们的,”
“可以,外姥爷家用多少算多少。”
“二,每天我们只下六十网,不管多少。”
闻言楼玉珠笑了,心里再次感叹张老爷子的人品可甩那楼老爷子好几条街。“外姥爷的心意我知道,外孙哥儿就厚着脸皮应了。”
张老爷子指着三个儿子道:“第三,你三个舅舅轮流去你家干活,什么活都干,不要工钱。”
眼见就是农忙时,每家只有嫌那壮劳力少的,可张老爷子还是分出一个儿子免费给三房干活,这是真心实意心疼三房一家,也瞧清了三房如今的短处。听到这里楼玉珠心里满满都是感激,握住张老爷子手眼眶染红道:“听外姥爷的。”
事情谈妥,当天楼明就留在张家教他们网虾,大舅张大柱随着楼承义父子俩回严家村,晚间天一黑就随楼承义去下网,第二天天还亮就起虾,之后与楼承义分别挑着一担到镇上。张大顺跟张大平挑着娄子早等在镇门口了,楼明提着油灯站在旁边。
楼玉珠迎了上去:“二舅,三舅,二哥。”
张大顺张大平搓着手紧张的应了。张大柱与楼承义挑了担子过来,张大柱问:“二弟三弟,家里网了多少虾?”
“没秤,”张大顺紧张的搓了下手:“就爹掂了掂,说是有七十好几斤。”为了大红螯虾这事张老爷子也是早早就起了,家里没秤当时就上手掂了掂,不过张老爷子掂粮食掂惯了,一上手差距不会很大。
闻言张大柱也兴奋上了,摸摸头道:“大好了,我们这边有百三十来斤,怕是要超两百斤了。”
楼玉珠瞧四个汉子脸上那兴奋模样不即抿唇乐了,乐完轻咳声喊:“大舅二舅三舅,爹,我们快些去聚福楼交货吧。”他今儿跟过来可不单单只是交货,还有个地方需要去拜见呢。
闻言,四个汉子立马挑起担子,借着油灯那丁点光亮往聚福楼赶。聚福楼侧门早有伙计等着了,听见声响忙开门喊道:“楼大哥你可来了!”
香辣虾的生意焦掌柜最为看中,不即安排专人每天守门,自己每次还会每次到场。今儿也不例外,一听声音就迎了出来。
“楼老弟来了?”
“焦掌柜安好!”楼玉珠凑了上去,并指着张大柱一等道:“这是我三个舅舅,他们以后跟着我们做大红螯虾的生意。”
打了这段时日的交道,焦掌柜完全是服了楼玉珠这小哥儿了,当下一点都不怀疑只笑道:“我可不管这些,只要玉哥儿把我这货供齐了就成。”
“有三个舅舅帮忙,焦掌柜只管卖香辣虾,货源的事绝对不用担心了。”
“哈哈那我可就甩开膀子卖了!”焦掌柜笑了,招呼伙计上秤。张家那边只下六十网成果却是不错,四个娄子加起来净重有七十六斤!按十八文算就有千三百六十八文钱,折算下来不止二两七的银子!
听到这数字,张家舅子都傻了。张大顺傻傻接过银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轮到楼承义这边称,楼玉珠把一娄子小份的大红螯虾挑出来,指着其余的道:“焦掌柜就称其余的吧,这些我留着有用。”见焦掌柜疑惑,笑道:“不瞒焦掌柜,镇东有位裴少爷于我家有恩,今天我打算跟我爹上门拜见,这二十来斤大红螯虾是备的谢礼。”
镇东?焦掌柜心里一动:“可是上京来的那位?”
楼玉珠勾唇笑了:“正是。”
“那位裴少爷可不好见。”裴姓少年是上京来的贵人这事虎牙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没人能敲开那扇门,就连县丞递了正经帖子还是吃了闭门羹。
“裴少爷于我们家的恩情如同再造之恩,不好见也要去试试。”
“呵呵那就先祝玉哥儿心想事成了。”焦掌柜笑眯眯的,心里再次惊叹楼玉珠的老成,而且他有种直觉,或许那县丞都敲不开的门楼玉珠能敲开。想到这里焦掌柜笑意深上两分:“等会算好钱你也别急着走,吃过早饭再去拜访也不迟。”
“那多谢焦掌柜好意了。”
当下两人一对视,两个大小狐狸皆是意味深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