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奸相秦桧虽然身死。> 意思就是告诉官家。
汤思退就是当年秦桧的人。
他现在用的计谋也是和当年一样,通过朝臣来莫须有构陷于官家您的忠良之臣。
怒气值爆棚的张杓,说话之重,宛若一柄利剑直插人心。
就算赵知道,汤思退父子不是秦桧,但也不得不多一个心思了。
当年秦桧党羽满朝堂,父子尽奸伶。
如今自己朝内,也有个稳如泰山的左相汤思退,而他的儿子汤硕又是兵部尚书,这确实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其他。
况且还有个事情。
王佐在隆兴北伐时期,就得到过汤思退的推荐。
所以说张杓这话确实有威力。
汤思退脸色剧变之后,立即对张杓道:“张相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赵心里情绪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寒着脸点头道:“张相公此话,着实杀人诛心了些,朕相信汤相公不似当年秦桧,朕虽然愚钝,但此等识人还是能胜任。”
然而这话却让汤思退心里发苦。
官家用的“不似”两字。
而非不是。
这就说明了官家的意思,表示他现在心中确实有点怀疑是自己父子勾结党羽构陷忠良了,苦笑道:“官家,臣自立左相,便勾心敬业,从不曾妄自菲薄,也不曾恃位而骄,更不提勾结党羽之事,张相公被弹劾,却祸水东引,诬陷臣等是秦桧之流,着实冤屈,然臣根本不知王侍郎为何要弹劾张相公,况且弹劾之词,臣也不苟同,为表清白,臣愿请辞左相一职!”
汤硕心中狂震。>
汤思退知足,汤硕知足,王佐也应该知足了。
毕竟他已成功挑拨起汤思退父子和张杓争斗。
但张杓却不知足。
情绪依然还有些激动,“官家,此事不可纵容,今日王侍郎心血来潮,一句莫须有的秽王来弹劾臣一次,明日朱侍郎又说臣秽国,弹劾于臣,后日苟侍郎且有说臣秽民,弹劾于臣,如此以往,臣如何报效家国躬耕朝堂?”
朝中并无朱侍郎,也无苟侍郎。
却是猪和狗的谐音,这是在骂侍郎是猪狗……
王佐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张相公,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说话如此难听,辱没了斯文,圣驾面前,不怕秽了圣听”
勐然止声。
汤思退暗暗摇头,汤硕也在头疼。
王佐终究不是大才之人。
这便着了张杓的道。
张杓故意辱没他,就是想听到这句反击:秽了圣听。
本来你弹劾张杓,是秽王的理由。
好吧,这个理由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可以理解,大宋文臣弹劾政敌的理由,有时候就是这么千奇百怪……谁叫这是文人和赵室共治天下的朝代呢。
但是张杓一番话,说有人要秽王、秽国、秽民来弹劾他。
你倒好,立马丢了个秽了圣听的话来。
你让官家怎么想?
果然,赵的脸色很不好看了,沉着声道:“王侍郎!”
王佐见状,脖子一硬,“有道是食君禄分君忧,张相公秽王乃是事实,方才话语辱没斯文亦是事实,臣为大宋臣子,有人殿前失仪,难道官家认为,臣不该弹劾?臣不能弹劾?臣踏正行直,何惧之有!”
漂亮!
这一手还击确实漂亮。
不过汤硕和汤思退的心里却越发沉重。
王佐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竟然要和张杓死扛到底?
赵有些蛋疼了。
都不是白吃干饭的,王佐不怕死横起来,也不是个可以让人拿捏的软柿子,毕竟在仕途奋了这么多年。
犹豫了一阵,才道:“此事容朕再思索”
张杓悍然打断官家,“此事明显,自是王侍郎受人指使构陷于臣,还请官家还臣一个清白!”
王佐也悍不畏死,“臣乃据实弹劾,无错之有!”
得了。
这两人是真的撕破脸皮杠上了。
赵顿时头大无比。
汤思退两父子也是暗暗惊心,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同寻常……王佐受到谁的指使,忽然这么硬气,他不想要那个户部尚书了?
不提汤思退父子如何惊心。
赵是开始后悔自己将这四人宣召来对质了。
看着彼此怒视的张杓和王佐,赵只好煳稀泥官家铁了心和稀泥,张杓和王佐虽然再不情愿,也得给个面子。
最后各自拿到了台阶下。
但是这以后,这两人恐怕要成为死敌了。
出了大内的汤思退父子,很是沉闷。
两人都想到了一件事:王佐究竟是受了何人指点,当然不是汤硕自己。
敢和相公对着干,谁有能力支持王佐?
答案唿之欲出。
汤思退深唿吸一口气,回头望向大内皇宫,又望向恭王府,无奈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咱们父子俩的清净日子怕是到头了。”
汤硕讶然,“父亲打算站队了?”
汤思退点头,“你还没看出来吗,公然挑战张杓,这直接让张杓以为王佐是受你我指使,为父所料不差,张杓今后就算不支持庆王,也会逐渐和李凤梧联手对付我们。”
“对付我们?”汤硕苦笑,“不是应该对付恭王么?”
“今天这事传出去,咱俩的立场,在外人眼里,很可能已经是恭王赵那方的了。”汤思退苦笑,赵这一手确实让自己猝不及防。
估计这是那个阴才柳子承的计谋。
话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