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还是不由得紧了一下,我想,他八成是要动真格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他旁边问道:“是在这儿吗?”
他点头:“怎么样?”
我说:“挺好。”
他笑笑:“也许苏戈会来救你。”
我保持沉默,然后又听他道:“要杀你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们了,除了苏戈,任何一个来救你的人都是来给你陪葬的,当然,也包括你的丈夫。”
我皱皱眉,冷眼看着他。
流剑伸手握住我的盟血石眯了眯眼:“你大概不知道盟血石对我们有多重要吧……在这世上,我们把盟血石送给谁,谁就是唯一可以杀死我们的人。所以姑娘,苏戈已经把命交到了你手上。”
我愣了愣,睁大眼睛看着流剑,半晌后又低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盟血石,心里突然涌上说不出的酸涩。
流剑又道:“知道我的盟血石在谁那儿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在谁那儿?”
流剑侧头看着我笑了一下,缓缓道:“在神胎那儿。”
我怔了下,努力回想着夏风那儿到底有没有类似盟血石的东西,却听流剑又道:“在孕育它的时候我把盟誓的血滴进了它的身体,所以,我的盟血石,就是它。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它的缘故,因为它的确是唯一可以杀死我的人。”
说完这些,流剑迎着风微微仰头闭上眼睛。他挑起嘴角轻声道:“我纵使成魔,却从没有解脱过。”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显然他也并不打算跟我解释。沉默片刻,他突然拽住我后面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不甘心只有自己违背了誓言,我更痛恨苏戈他们能无愧于心的活着。所以,我真正想要的,是看着他们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整个人已经被他提着置于半空中,流剑开始笑:“所以,看看他来不来救你,如果他来,就别想再去保护神胎,他会和长弓子盾一样被我一并囚禁在这里……”
“你!”我看着流剑近乎疯魔的笑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你简直是个变态!”
流剑似乎并不懂我说的变态的意思,但显然他也能听出来这并不是好话,他看着我皱了皱眉,然后松开了手……
于是一瞬间的功夫自己已经急速的坠落下去,耳畔风声呼啸,流剑站在屋顶的身影也越来越小,这种自由落体的持续失重感让心骤然紧缩,那种濒死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我想,苏戈应该不会来吧,对他那么重要的盟誓,他怎么会因为我就轻易的背弃。那夏风呢……
应该也不会来吧。他所背负的使命,怎么能让他为了我将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我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解脱。
“还真是不怕死。”苏戈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我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去看他,腰间已经被他的手臂托住,他笑了笑然后轻声问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