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将信收好,侍候苏萌就寝。
民间尚有子女每日对父母晨昏定省,何况身为皇家的子女,更是要一日两次的要去皇后那里报道。
相对那些妾妃来说,公主的待遇要好一些,若是生个小病或者偷懒不想去,便使人通知一声,然后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赖床偷懒了。
苏萌便是充分的利用了这点,一年里头有大半年便这样偷懒而过。
漫天的星辰伴着有些惨白的月牙儿挂在空中,为这朦胧的夜色增添着一丝光彩。
第二日一早,红玉在叫起三次无果后,便让绿萼去昭阳殿请假去了。荣姑姑颇为无奈的数落着红玉,每次都是她纵着公主,不然怎么会让公主养成这样疲懒的性子。
“姑姑,明明是你让我做的,干嘛还要说我!”红玉嘻嘻笑着,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荣姑姑板着脸,道:“我没有。这是你自作主张。”
就是她授意的,又能如何,总不能让她担着这个“惯纵”公主的名声吧?不然要是新调来一个姑姑,整个玉林阁都要遭殃。
“姑姑,下回你这样我可不依!”红玉噘嘴道,每次明明都是荣姑姑让她这么做,还要在众人面前数落她,还不让还嘴,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依也这样,你看着办!”荣姑姑耸耸肩膀,这种牢骚天天听,她都觉得腻味,干脆当没听到好了。
红玉干瞪眼没办法,谁叫她谁也惹不起呢。
绿萼不多时便赶回来,然后到:“依着姐姐所言,跟皇后娘娘禀报了公主身体不适,娘娘让咱们好好照顾公主,并且让公主多休息几日。”
“嘿……这下可好,公主又有理由可以赖床了。”红玉笑道。
绿萼掩嘴笑道:“是啊,这样大家都能轻快些。”
每日大早起要比公主起的早,收拾停当,也是很累人的,如此一来,大家都可以休息几日。
“公主起身没,虽说可以赖床,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绿萼看了看日头问道。
红玉点点头到:“你去侍候公主起床,我还有事儿要去办。”
绿萼点点头,知道公主将那封回信交给了红玉,便往殿内去了。
苏萌慵懒的伸个懒腰,在睁开眼睛看到天色已然大亮,不禁惊叫道:“要迟到了!”
绿萼扶着苏萌,替她顺着后背,让她安静下来,道:“公主,红玉姐让我去给皇后娘娘告假,今儿不用去了呢!”
苏萌听到这话,才又眼睑一垂,哦了一声,然后道:“既如此,再让我睡会儿啊!”
昨夜她抱着那封信,辗转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才昏昏睡着,不然怎会红玉叫她几次都叫不醒?
“公主,时辰不早,该起床用膳了。”绿萼见苏萌又躺下,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时,荣姑姑又悄然出现,道:“瞧她这眼眶,让她再睡会儿吧,左右没人来。”
绿萼翻个白眼,替苏萌掖好被角,起身道:“姑姑,您再这样惯着公主,可不好!”
荣姑姑笑道:“都惯了这么多年,还怕这几日么?这俩月不见,你没看她有多消瘦。你也歇歇,我去小厨房盯着,等公主醒来,肯定饿的嚷嚷要吃的。”
京城十公里外,官道上人烟稀少,一对车队正缓缓朝着京城而去。
其中一辆双辕马车尤为豪华,车内坐着一位男子,星目剑眉,炯炯有神,甚有灵气,侧脸棱角分明,风度翩翩,有一种莫名的吸力,令人移不开目光。
此人名叫墨舞云,是梁帝派来的使臣,听闻此人年纪轻轻就深受新梁帝的信任,委以重任,前来景国求娶皇后。
“舞云,还有一日便到景国京城,咱们这次真的要带一位公主回国吗?”说话的是与墨舞云同车而坐的人,若是二皇子在此肯定会觉得此人面善。
“少黑,有些事,不是咱们任何人说的算。大司命在新帝登基时便有言,梁国皇后乃是景国公主。”墨舞云叹息道。
论谁,也不想娶一位敌国的公主为皇后吧?
“对了,你的兄长顾少白便是在景国吧?听说是跟随在二皇子的身边?”墨舞云显然不想再提那件事,便问道。
“是,兄长确实在景国二皇子身边,我听闻二皇子阴狠,却不知我那兄长怎会跟随这样的人。”顾少黑摇摇头,显然对自己兄长的选择很是不喜。
“人各有志,不是么?”墨舞云淡然笑道。
人各有志,他不也是选择了新帝吗?在新帝的登基之路上,扫平一切障碍,献血染满了双手。
“舞云,不知你此次前来景国,除了迎接一位景国公主回宫之外,是否还要做些什么?”顾少黑问道。
墨舞云:?
顾少黑嘿嘿笑道:“听闻这景国的女儿家都很妖娆,不若就趁此机会也寻得一个两个知心人带回国去?”
“无趣!”墨舞云冷冷的道,眸光闪过一丝冷冽,顾少黑识相的闭上嘴,佯装看着车外风景。
随着梁国使者明日便要进京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城都忙碌起来。
虽然两国经常交战,但大多时间还是比较和睦,因此梁国的子民倒也没对梁国有什么极大的怨恨。
有的,也只是一部分人家人死于战争的人,会记恨着梁国。
至于前朝如何忙碌的接待使臣,苏萌并不在意,反正父皇已然答应她和亲的人选不会是她,她也便安心在宫中自顾自的玩耍。
苏芊是下午时分来寻苏萌的,若非如此,怕是苏芊会遇到赖床的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