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朗凝眉冷冷望向那个守将,眼中满是警告。守将却视而不见,竟然伸出手来,伸手就在谢灿的下巴上摸了一把,滑腻的触感传到手心,他刚想□□,电光火石之间,竟然觉得胳膊肘一麻,不由痛呼出声:“哎!”
谢灿退后两步,抬起下巴冷冷看向他,随后抛给拓跋朗一个安心的眼神。拓跋朗自然看清了谢灿的动作,原本剑拔弩张的表情立刻收拢了起来,反而笑开了,一旁的步六孤里也冷笑道:“果然是一队的人。”
守将抱着手臂不敢相信地看着谢灿,她手中只拿了一个细小的木槌,应当是医女用来捣药的工具,那是她方才用来攻击他的武器?
谢灿抬着下巴眸色寒凉,开口用胡语说了一句:“渣滓。”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她多月来随着叶延和胡图师父修习胡语,如今一些简单的对话单词已经能说得十分流利了,那一句话出口,将那出手调|戏她的守将吓得不轻。
他见她出言不逊,登时从刀鞘中抽出长刀,步六孤里却先他一步飞身下马,一脚踢掉了他手中刀柄,叮当一声,弯刀落地,他的手腕也肿了起来。剩余的十名一队成员立刻围成一圈,将谢灿护在了正中。
魏国汉人女奴并没有什么地位,像是主人家的玩物,一个玩物自然是摸得捧得,守将也不觉得拓跋朗会为了这么个柔柔弱弱的汉女同他撕破脸皮,可是他低估了谢灿在军中的地位,更是低估了步六孤里的身手。
谢灿看着迅速摆出阵型将她护住的队友,同左手阵眼上的那位丘穆陵混血儿会心一笑。她身手不好,现在对着那守将不免有狐假虎威之嫌疑,不过她也乐意做着假借猛虎之威仪的狐狸。
“你——”守将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腕被步六孤里一脚踢到脱臼。
拓跋朗见一队在没他的授意下也自发自动地将此人解决了,满意一笑,翻身上马,大摇大摆进入城中。
说是城,到底也不过是是个胡人聚集之地,四周不少残破建筑,但显然并不能住人,大部分的民众依然扎个帐篷在地上,到处都是牛羊的膻味。整个城市显得不伦不类,尤为诡异。
拓跋朗显然对这样的城市布局也很嫌弃,城中太小,而一个帐篷所需要辐射的地皮却很大,此外城中残破的石子路并不方便牛羊马匹的行走,这样看起来住在都城之中,还不如住在广袤草原之上。
马蹄急促,不一会儿传来扬鞭之声,谢灿抬起头来,只见一名窄袖骑装少女骑着一匹枣红高头大马,从街角蹿出,见到拓跋朗的马队,扬起马鞭拉住辔头,骏马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因为急刹车而抬起前蹄,少女骑术精湛,依然端坐马背纹丝不动,待骏马安分下来,她抬腿翻身下马,朝着拓跋朗抱拳:“六哥!大哥遣我前来迎你!”
此人正是才分别不久的拓跋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