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她的头顶,她却觉得仿佛得到了救赎。而如今她和烺之天人永隔,自己活着从会稽王府逃出,却害怕起死亡来了。

她处理着伤口,不时又会去握一下伤者的手。他的手极为瘦,明明是个少年,手仿佛比女孩子的还要小。因为发烧,他的手烫的吓人。

终于颜珏将正面的伤口全部处理完毕,用草药敷上了。因为是赶路,他身上带着的伤药并不多,而现在天色已晚,根本没有地方去找药来。

他想了想,便去向阿嫂讨了一坛烈酒。幸亏江南素有酿酒习俗,阿嫂家还剩几坛,听说可以救人,就全拿来给了颜珏。

颜珏将烈酒浸透在毛巾之上,按压向了那还未上药的伤口。

烈酒浸入伤口,只激得那少年在迷迷糊糊中不住颤抖。谢灿知道他疼痛难忍,连忙紧紧捉住了他的手。却听见少年轻轻地说:“疼……阿姐,我疼……”

谢灿只觉得眼泪就要涌出。

自亡国以后,她以为她不会再哭了,可是听见这陌生的少年无助而虚弱的喊声,只觉得鼻子上的酸胀根本忍不住。

她将少年干枯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色,轻轻说道:“别怕,阿姐在这呢……”

就好像殉国那日,□□侵蚀着她的意识,五内具焚,她轻声呼唤:烺之哥哥,我疼。

迷迷糊糊间有个声音说:“别怕,我在这呢。”

殉国的时候他陪着她的,可是她现在却一个人苟活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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