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奎师那细想为何梦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的雅度族亲人们就开始祭祀因陀罗了,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梦丢在了一边,开始欺负起原本应该享受祭祀的因陀罗来。

他劝说众人去供奉给他们产出的牛增山,而不是天上的因陀罗,为此——某位倒霉的天神因为供奉没到位而愤怒不已,下凡来要狠狠地教训这个油嘴滑舌又狡猾如狐的少年郎。

面对着因陀罗的暴风骤雨,少年用一只手举起了牛增山,挡住了因陀罗的袭击。

他觉得这一刻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听到耳边有这样的声音说道,“奎师那,你不觉得……面前这位脾气暴躁的天帝很眼熟吗?”

“夫人?”少年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还想不起来?”库柏勒施施然坐在他的腿边,忽然手指向上一指,来自地母神的力量让牛增山突然增大了一倍,也越发沉重起来,奎师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困难的神情。

“我会不停的给这座山增加重量,亲爱的奎师那,直到你想起来为止。”库柏勒微笑着看着他,她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正如她所说,奎师那觉得自己手上的山越来越重,他举得也越来越辛苦,可是外面因陀罗的狂风暴雨依旧在,也不能让躲在牛增山下的雅度族人离开。

然而那个女神依旧一脸微笑着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过了一会之后,少年突然大喝一声——他双手举着这座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庞大的山,迎接着来自因陀罗的雷击,那双莲花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坐在一边欣赏着自己指甲的美丽女神。

“您究竟是谁?”牛增山的重量每增加一份,对应的他的力量也就越增强一分,少年觉得自己心中有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现在却无法冲破这层隔膜。

“你这样还想不起来吗?”库柏勒有些惊讶,“哦,我懂了。”她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从一位端庄高贵,资历古老的地母,表现的像个魅惑的女神,“想知道啊。”她用手指卷了卷装饰着茉莉的头发,“等你自己想起来。”

这么说着,奎师那觉得自己手上的牛增山一下子减轻了重量,又回到了以前那般大小——这仿佛又是一场幻术,只有他知道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而其他人却对自己差点被压死的事实一无所知。

虽然奎师那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但是因陀罗却知道他到底是谁,于是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少年到底是谁的化身的因陀罗来到下界,给了奎师那一个“群牛之主”的名称——这也算是神职赋予的一种,这样一来,这位少年也就由神界之王分封成为了一位牧神,“尊敬的奎师那。”因陀罗这样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您说吧。”少年牧神这样说道。

“若以后你遇到我的儿子阿周那,请您一定要指导他,帮助他,这个孩子要遇到一些不公正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得到您的友谊。”

“这是自然的。”奎师那笑着答应了因陀罗的请求。

于是天神满意的消失了。

当奎师那放下牛增山,又审视起他的四周来的时候,那位幻象一样的女神却又不见了踪影,“她一定是一位女神。”少年这样想到,“我一定要向她问个明白。”

“奎师那,你要去哪里?!”他的养母耶舒陀看到他急匆匆的像远处跑去,急忙大喊自己的儿子,可是少年充耳不闻,只是大声喊着在山中行走。

“女神!”

他喊一声,土地和山谷便回他一声。

“女神!”

他满耳朵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叫喊的回音。

“您究竟是谁呢?”

少年满心的愁绪,忍不住坐在一截枯树上叹起气来。

然而此时在倪萨山,狄俄尼索斯正在同马尔绪阿斯抱怨,“母神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依我看啊,她一定是在人间寻找到了年轻貌美的情人,所以才时时流连在外。”

马尔绪阿斯不说话,他因为库柏勒的美貌而对她心生爱慕,然而萨迪尔神知道自己容貌丑陋怪异难以得到女神的青眼,故而一心一意侍奉起脾气古怪的狄俄尼索斯来。

“尊敬的狄俄尼索斯殿下,”马尔绪阿斯对着他侍奉的主人说道,“您是否有什么主意呢?”他曾经听自己这位主人说过,等到他长大,便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故乡,将自己的母亲接到天上去和他一起享受供奉——但是在那之前,他先要让众多的人知道他的神迹,愿意跟随他、供奉他。

“正如我母亲的信徒在祭祀她,向她奉献的仪式上狂欢滥饮,尽情欢笑和纵乐——马尔绪阿斯我的扈从,我的祭祀当同母亲一样,所有人举杯狂饮,有舞蹈也有音乐,你的笛声是最好的我的扈从,”狄俄尼索斯双目闪闪发亮的盯着马尔绪阿斯,“你要跟我一起回到希腊去,一路上用你的笛声征服所有人的耳朵。”

“如您所愿。”马尔绪阿斯这样说道,过了一会他又表现出了闷闷不乐的神情,“您要离开倪萨山吗?”

“正如少年不能总是在他的母亲身边,我知道你爱慕母亲,可是你也明白,她只钟爱美貌的情人。”狄俄尼索斯这样劝说马尔绪阿斯道,“你的笛声动人,她也未必会为此心动。”

萨迪尔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于是狄俄尼索斯带着他来到了库柏勒的面前,他将双手放在库柏勒的膝盖上,对着她轻声道:“我尊敬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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