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皱着眉头,忐忑不安地说道:“太后请说!”
他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既而,冯清如长舒了一口气,内心怅惘地说道:“哀家要你将小皇子放在哀家的身边两年!两年内,陛下以及任何人,没有哀家的允许,都不得私下里见小皇子!哀家要全心教导小皇子,教他早日成才!”
什么?不是要废除朕的皇位?
“太后不是要废除朕的皇位?”
拓跋弘听见冯清如的要求,忽然大吃一惊。
他以为,今天就是他被废除的日子!
然而,冯清如听见拓跋弘这么说,却奇怪地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哀家为什么要废除陛下的皇位?陛下是个好皇帝,哀家有什么理由废除陛下?”
冯清如从来都不知道,拓跋弘竟然会有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
此时,拓跋弘苦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朕以为,太后是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帝了!”
“荒唐!哀家怎么会做这种荒谬的事?”冯清如听见话,就猛然厉声呵斥了一声,继而又黯然神伤地说道,“况且,哀家的儿子,前几日晚上已经遭人暗算,不幸身亡了!”
拓跋弘听到了,又是大吃一惊。
“什么?遇害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万万没想到,他臆想出来的竞争对手,早已经不在人世。
这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这时,冯清如低垂下双眼,哀伤地说了起来:“就是百日宴的那晚,有人悄悄地潜入了长乐宫!掐死了哀家的孩子!”
为了让拓跋弘安心地当这个皇帝,她只能将小拓跋宏的死,当成是自己儿子——李宸的死。
“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朕却还不知道!”
拓跋弘听到了,心里感觉无比羞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冯清如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证明冯清如不想以此来打扰拓跋弘,而他自己,却一直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处处针对冯清如。
“太后为什么不告诉朕?”他内心愧疚地说道。
可冯清如并没有正面回答拓跋弘的问题。
她只是悲伤地回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哀家也不想再提了!哀家现在,只想全心教导小皇子,不想受别人打扰!”
“弘儿知道了!”
拓跋弘听冯清如这么一说,不再继续提此事了。
他低沉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一刻,估计已经成为他心思最复杂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冯清如看拓跋弘一直不说话,又接着刚才的话,说了起来。
“哀家条件都已经开好了!你母妃到底是被打进大牢,还是被留在这里幽禁,都看陛下的意思了!”
不管是怎样,冯清如仍旧没有想将李萌生放过的意思,既然不能杀了她,那她就只能将她圈禁起来,不让她再搬弄是非了。
“好!朕答应太后的条件!两年之内,不让他人再打扰太后!太后可以全心教导小皇子!”
拓跋弘答应了。
他想着,这也算是弥补他对冯清如的歉疚吧!
“既是如此,那哀家就先走了!哀家~累了!”
临行前,冯清如最后看了一眼李萌生,什么话也没说,而后自己徐徐离去。
她这一去,抛下了曾经多年的恩怨与情仇。
……
自从冯清如与拓跋弘约定了协议,要求两年内不准任何人见小皇子的时候,拓跋弘便没有再踏入长乐宫一步。
这期间,宫内发生了很多变化。
冯楚楚拒绝了拓跋靖的一再请见,留在了冯清如身边陪伴,封莹莹在宫外找了个僻静的院落避世,悉心教子,而拓跋弘,就在朝上认认真真地处理着国家大事,兢兢业业地做他的帝王。
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冯清如一直很支持他,即使这个李萌生和李惠还是公开地与冯清如对着干,可他仍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不想让李萌生打扰冯清如。
一转眼,两年多的时间飞快地过去,曾经那个小小的拓跋宏也已经成长为一个会跑会跳的小皇子,时常陪伴在冯清如与李奕的身边,一家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然而,直到四月的某一天,有人却打破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场新的波澜,又即将重新掀起。
……
四月中旬的一个清晨,冯清如、李奕带着小拓跋宏在园子里游玩。
三个人在御花园里玩捉迷藏,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李鸢与李鸾却从对面忽然走了过来。
两年多不见自己的孩子,李鸢与李鸾都激动地跑上了前去。
她们蹲在小拓跋宏的身前,紧紧地抓着小拓跋宏,脸上表露出无比的欣喜。
“宏儿!我是你母妃啊!”
“宏儿!我是姨娘!我是姨娘!”
两个人激动地掉下泪来。
两年多了,已经两年多了,他们终于算是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然而,就在此时,小拓跋宏却“哇”地一声,失声大哭了起来。
他哭哭啼啼地跑向站在远处的冯清如,藏到冯清如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揪着冯清如的衣裙,而后战战兢兢地看着李鸢与李鸾。
“宏儿怎么了?”
“就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见到我们,会吓成这样?”
此时,看到小拓跋宏慌张逃走的样子,两个人心里又是奇怪又是心痛。
“难道他不记得我们了吗?”
李鸢想到这,伤心地掉下泪来。
“不会的!不会的!”
李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