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隔得实在是有些远,我有些看不真切,脚下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条裂谷的正前方,立着一座足有几层楼高的石像,上面还涂着一层白色的颜料。我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那石像勾了魂一样,直勾勾的往前走。
陆佑劫看出我神色有异,一把拉住我的衣袖“你要干嘛。”
我能听见他的话,但却无法思考。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我寄宿在这具身体中,但是支配她的确是别人。
恍惚之间,我在那石像前看见了一个人。黑衣黑裤,是季陆!他身上满是伤痕,胸膛,脸上,都是一条一条的血道。我甩开陆佑劫的手,直奔着面前的石像。只听后面的慎虚大喊了一声“赶紧拉住她!”
季陆开始痛苦的扭动,好像身上有火在烧。我疯了一样朝着季陆狂奔,陆佑劫伸过来拉我的手一下握了个空。
“季陆!季陆!”我边跑边喊,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看清了他身上的伤,好像都是鞭痕。被抽开的衣衫下露出猩红的伤口,道道都像刻在我的身上。
“救我……小谷救我。”季陆哀求着我。
我伸出手,眼看着就要触到他的一瞬间,后面一双手突然把我拉住。我回头,原来是追过来的陆佑劫和慎虚。
“季陆,是季陆啊!”我疯狂的挣扎,拼命的向季陆伸出手,但因为该死的陆佑劫,我却怎么都碰不到他。
我拉过陆佑劫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嗷的一声,一把拍开我的脑袋“这女人!属狗的啊!”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朝季陆冲过去。就在这时,我后背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之前在我身体中控制我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我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下跌坐在地上。
再抬眼的时候,面前竟然变成了悬崖。没有石像,更没有季陆。我脚尖就搭在悬崖的边上,稍微一动就踢落不少碎石。
我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震惊的回头看着陆佑劫和慎虚。
陆佑劫捂着被我咬伤的胳膊,眉毛拧到了一块。
“我怎么了?”
“这话该我来问吧,你好好的发什么疯!”
我指着面前的悬崖“这刚才有一座石像,我看见季陆被人捆在上面,求我救他。”
慎虚越听表情越不好,环视四周。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的让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神君,你可记得从酆都山上该如何入冥司?”
陆佑劫把衣服袖子拉下来,往悬崖下面看了一眼“按理说从北面上来应该有一片湖,湖底就是冥司入口。可湖水不见了,当年上山的路也不见了。”
我半明白半糊涂的说“其实不见了也正常,你上次来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这么长时间,铁公鸡都该下蛋了……”
可能是我这句话说的有什么不妥,陆佑劫和慎虚都表情诡异的看着我。
慎虚眼皮都懒得抬“你以为冥司是什么地方,回迁楼,说动就动?”
陆佑劫往山下看了一眼“沧海桑田,和这片土地无关。”他少有的认真语气。
慎虚说道“冥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陆佑劫本来满不在乎的语气,可话刚一说出口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和慎虚两人纷纷看向我。
我被两道目光看的发毛,愣愣的问“咋了,看我干啥?”
慎虚叹了一口气掉头“一定要在三点之前找到冥司入口。”
凌晨三点,鬼门关大开。到时候这酆都满山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我只要一想到就浑身的鸡皮疙瘩。
天越来越黑,走着走着已经开始伸手不见五指。我快步跟在他们俩身后,生怕自己被落下。陆佑劫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把我推到他前面,自己跟在我身后。
我们大概在这山上转了两个多时辰,走这一路把我累够呛,死死盯着两边的风吹草动,生怕错过了慎虚说的那个冥司入口。
尽管我也不知道那是啥……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两边的树木好像葱郁了许多,之前还都是齐腰的杂草,这会两边都变成了参天高的大树。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哗啦的响。我往旁边瞟了一眼,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高高的树枝上荡了过去。
陆佑劫推了一下我的脑袋“快走啊,看什么看。”
我纳闷的刚要转过头,从树梢上突然飞出来什么东西,一下缠住了我的脚腕,往树上拉去。
“我日!这又是什么东西!”陆佑劫没拉住我,眼看着我被嗖的一声拉走。
我打头朝下,天旋地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拉到了树上。惯性使然,我在被拉上来的时候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摔得我是头昏眼花。
大概清醒了一会,我梗着脖子往下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树足足有六七米高。
“陆佑劫!道长!”我被树冠藏在中间,况且现在又是这么黑的天,估计要想找到我可得费点功夫。
我两只脚都被死死的固定住,我腰还没强到能撑起来看看脚上缠着的东西是什么的程度,所以就只能这么被倒吊着。
奇怪的是我被吊上来之后就一直没听见陆佑劫和道长的声音,就连我的呼救都像石沉大海,根本没人听见。
这个姿势维持的时间长了,大脑开始充血到无法思考。我只感觉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开,眼球也因为血液的压力长的难受。
我本以为我会被这么吊到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