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相框掀起来,没想到后面竟然飘飘然落下来一张纸。就在我弯腰捡起这张纸的一瞬间,只听窗外砰一声巨响,玻璃瞬间炸裂碎了一地。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有一个人朝我扑过来,我被猛地一下压在床上。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我没听错的话,这是枪声?我身后的人抱着我的腰,一个转身就带着我骨碌到了床下。我感觉不妙,疯狂的挣扎起来。
“松手!你给我松手!”这人的胳膊像是铁打的一样,不论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反倒是他腾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呜呜的叫着却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完了完了,这次恐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但是半分钟过去了,外面安静了下来,我身后的人也没对我做什么,反而慢慢松开我的嘴。我如蒙特赦的爬到一边。尽量离他远远地。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打量着地上的人,让我安心的是甭管他是干什么的,最起码他是个人。
“你是谁?”我哆哆嗦嗦的问。
他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低低的让我看不见脸。虽然看不见脸,他的身形却让给我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我捂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大步向我走过来。我蹬着地上的腿“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你别过来,我这一身武艺伤着你了不好。”我双手挥舞,比比划划。
鸭舌帽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胳膊,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我从地上捞起来,直接往门口拖去。我把手里搓成一团的纸扔进我睡衣口袋,就这么被他拖了出去。
“回去。”他站在我面前低声的对我说。余吗岛血。
我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啊?”
“回家去。”他低着头,始终没让我看清长相。
“哦。”我提了一下裤子,慌忙的顺着安全通道跑了下去。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我这心跟放在音响夹缝震了几个小时一样,狂跳不已。“冷静,冷静。”我喘着粗气告诉自己。
我刚刚分明听到了枪响。这最起码说明不是冥司的人。虽然黑社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最起码要比那些邪祟强得多。
只不过。如果不是冥司的人,夏槐和赵成夫妻两个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刚刚那个救了我的鸭舌帽又是谁?
都半夜了,慎虚和陆佑劫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我不敢再睡,干脆坐起来把从楼上拿下来的那张纸掏出来,平铺在茶几上。
没等我仔细阅读上面的字的时候,门铃叮咚一声响了。我拉开门,几个大盖帽的警察站在我门口“你好。请问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现在警察的办事速度可以啊,楼上枪响不到半个小时人就赶到了。
“不可以。”我意识到他们要问我什么,所以直接拒绝。
“谢谢您的配合。”为首的人说完鞋都没脱就走了进来。
“哎哎哎,换鞋换鞋。”我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已经在我家白色的地板上踩出了华丽丽的两条鞋印子。我眼看着他们奔着客厅过去,吓得妈呀一下,猛地窜过去一屁股坐在茶几的那张纸上。
几个警察被我吓得屁股半抬不抬的愣在原地“怎么了?”
我赶紧摇头“没事,你们坐你们的,我就是累了。”这东西要是被警察发现了我恐怕麻烦更多,我总不能跟他们解释我看见楼上那俩死者的冤魂了,他们找我办点事,这说出去谁信啊。我要是这么说着几个警察非给我扭送精神病院不可。
“啊,我们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走访一下。”警察尽量说的轻松。
“怎么了?”我装糊涂。
“七楼的事听说了吗?”其中一个警察尽量把语气放的很轻松的对我说。
我点头“听说了,挺吓人的。”
“你对七楼的那两个人有印象吗?”
“我对门有几口人我都没印象,更何况七楼。”我这说的倒是实话。
“那你刚才听到什么响声了吗?”
“没有,我睡觉比较死。”
之后警察又问了我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什么我白天去哪了,晚上有没有听到楼道里有奇怪的声音之类的,我都一一回答了一遍。
送走了警察之后,我一下趴在茶几上,脑仁疼的都快炸了。那俩小夫妻是怎么惹上持枪那帮人的?那个带着鸭舌帽的黑衣人又是谁?我心烦意乱的展开茶几上的那张纸,发现那是一张温泉会馆的宣传单,右上角还用透明胶粘着一张内存卡。
我把内存卡插进电脑里,发现这是一段温泉会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大概是七月份一整个月的视频都在这里,我看了前几段,发现都没什么异常就没耐性再看下去了。让我一个人找遍这一个月的视频,未免有点难为我了。
我联想了昨天晚上的情况不难猜出,那帮持枪的人不想让我拿走这张宣传单和内存卡。或许是因为那小两口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
这情况怎么看起来有些类似当初何贵找上我的时候?如果那两个人不是冥司的邪祟,那就极有可能是身有冤屈的亡魂,他们和何贵一样想借着我的手把这件事捅出去,所以我也遭到了暗算?
想来好像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有些隐隐不对。
就在我快把头发抓掉的时候,门口门铃再次响起。我以为那些警察漏掉了什么没问又回来了,便慢吞吞的去开门。打开门却发现一脸疲惫的陆佑劫和身后神采奕奕的慎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