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在岸上
她身子小小,穿着一件白裙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是粗人,心却在那个时候软了一下
我不是不知道她心有所属,而是知道了以后仍然想对她好
她像我那难产而死的老婆,这事连何辣也不知道
季先生出去了,季先生回来了,季先生冷了,李先生饿了……
反反复复,她口中提起的只有季先生
可季先生心里明明就住了一个人啊,他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的姑娘
那天晚上,她去给季先生送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我说
姑娘啊,你真的挺好
她说
可从来没有人爱我到连命都不要,我不如她
我可以啊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临了临了,惊了她一糟
姑娘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这些话,如果你能听到,要记住,在我眼里你挺好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