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开花散叶,遍布天下。 袁家旁系族裔甚多,都攀附着位于洛阳的袁氏本家。袁绍自己脱离家族,远赴南皮,自己开创一片天地。袁术借着家族余荫,在淮南建立的势力,袁家所有的资源和人望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董卓乱国,袁绍不顾洛阳本家的安危毅然讨伐董卓,导致父亲和叔父连同上百族人被董卓屠杀。这场战争之后,袁氏的旁系、亲族、门生、故吏都视袁术为袁家的家主,之前为逃避董卓之后为逃避曹操,都逃到了淮南依附袁术。
袁续是袁术的祖父的堂弟的曾孙,算是袁术的侄子,但这关系实在远得没边。他没有担任官职,只是凭借袁氏亲族的关系,每月领定额的份钱过日子,而这份钱少得可怜,他偏又是个爱享富贵的人,花钱如流水,还四处不受人待见。
他既怨本家轻视他们这些旁系亲族子弟,又恨袁术不曾授予他们一官半职,导致他的日子过得艰难。说到底,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做官就是为了拿钱,拿钱最终都去享乐,能有什么作为?
但名扬却看中了这个纨绔子弟,他以及和他一样的袁氏子弟,将成为推倒袁术的有利武器。
名扬在金香阁之上,看着袁续的随从扶起袁续,又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酒楼,便立刻结了账,带着鸢尾和任永追赶袁续。
顺着袁续走过的街巷,拐进一个静僻的后巷,只见袁续正扶着墙呕吐,一个随从在他身边服侍,另一个站在一旁守卫。袁续吐得非常辛苦,看来酒没少喝,被打得也不轻。
他又吐了几口血痰,骂道:“狗眼看人低。”
他缓缓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名扬三人走向自己。名扬背着手径直走向袁续,袁续的随从伸手阻拦他,被任永一把制住,推翻在地。
袁续吓得两腿发软,刚被打了一顿扔出酒楼,还没缓过来呢,又遇到劫道的了?
名扬帮着袁续的另一个随从扶起他,然后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姓胡,名德越,是徐州经商之人,今日在金香阁看见他们欺凌阁下,心中甚是不忿,后又听说阁下是袁氏公子,更是好奇他们怎敢如此对待阁下,于是特来邀请公子共饮几杯,结交一下。”
“啊,哈哈。”虽然描述的事情挺丢人,但是有人请客,袁续必然不会推辞,欣然应允。
“胡公子远来是客,怎能让胡公子破费?”袁续还装模作样一番。
名扬说:“没事,将来还需要袁公子多帮衬,自然我请公子。”
名扬拉着袁续去找酒店,他们又回了金香阁。门口的小二一见袁续又回来了,立刻撸起袖笼,迎了上来要赶走他们。袁续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名扬往前跨上一步,挡住要赶袁续的小二,说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你为什么要赶人?”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名扬,知道他是刚刚来过的客人,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强按火气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人欠了我们许多酒钱饭钱,还经常耍酒疯闹事,我们不欢迎他。”
名扬说:“袁公子欠你们多少钱?”
“一斤金。”小二双臂环抱,盛气凌人地说道。他料定没人会为袁续还这笔钱,这么说想让名扬知难而退。
名扬说道:“你们去两个人随我的随从取钱,我和袁公子要在此处喝酒,快准备一个雅座,好酒好菜伺候。”
小二的双臂早已放了下来,他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确定?”
“我为何要跟你说笑。”名扬拉着袁续就往里走,“你若不放心,就多派些人去取钱吧。”
小二追上来,说:“可是雅座已满……”
名扬毫不犹豫地说:“我付你双倍价钱。”
小二的语气立刻变得谦卑下来:“钱都不是大事,这里的客人小的都惹不起啊。”他低头想了一想,说:“我们用屏风在大厅隔出一间雅座,可好?”
“好吧。”名扬拉着袁续头也不回上了楼,店中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任永去拿钱。
很快雅座就布置好了,名扬请袁续坐主座,自己叨陪客座。
袁续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礼遇,甚是感动,名扬的敬酒一概不拒。两人边喝边闲聊,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袁续果然是资深纨绔,张口就是声色犬马、吃喝嫖赌,名扬虽不深谙此道,但好歹可以应付,毕竟现代社会的娱乐方式比袁续知道的要丰富多了。
待任永回来,酒店小二招待他的态度更加殷勤。酒菜换得很快,不一会儿袁续就喝得微醉。
于是他开始口无遮拦:“我白白姓了一个袁,可是没人拿我当回事,我族叔更不会把我当回事。”
“你的族叔是……?”
“袁术袁公路啊。”
“袁氏世出忠良,文武辈出,公子再耐心等待,必受重用。毕竟是自家人用得放心。”
“可不是吗?”袁续又喝下一杯酒,“不过,我享乐惯了,若有一官半职更好,可我也操不了那份心,我大哥更应该受族叔重用。”
“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袁继,他的才干在袁氏子弟中算是数一数二的,比那个草包袁耀不知道好多少倍。”
“是吗?”名扬笑道。
“当然,我虽不学无术,但我大哥绝对,绝对……”袁续已经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了,“更何况,他是,他是……”
“是什么?”
“不说也罢,来喝酒!”袁续敬名扬一杯。
名扬饮下这一杯,说道:“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