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霄的突然翻脸,上官景轩表现的异常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了一样。而他越是如此的淡然,元霄就越是憎恨他!
“你就要死了,还不求饶吗?你若肯跪地求饶,指不定孤王还可以饶你一命!”元霄因为上官景文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他本想借着羞辱上官景轩把面子找回来,可上官景轩都被五花大绑到殿上了依旧处之泰然,仿佛即将被处死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不禁让元霄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上官景轩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若是要杀我,我求饶也会死;陛下若不杀我,我不求饶也能活着。既然如此,我求饶又有何用呢?”
“你以为有姑姑罩着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你不要忘了,孤王才是华国的一国之主!”元霄忽然眼含恶意的笑道,“你以为你今天死不了,孤王今天就偏偏要了你的性命!上官景文几番羞辱我,你猜孤王要怎么杀你才能泄了这口气呢?是绞刑好还是火刑好?抑或是……千刀万剐?啊……孤王想起来了,听说纣王在时有一种刑法叫做祡盆的,你要不要试一试那被万虫噬咬的滋味?”
元霄越说越恐怖,他满心兴奋的看着殿下的上官景轩,试图激起他内心的恐惧,可上官景轩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良久才深叹了一口气,闭目不再看他。
上官景轩的反应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孩子,他神情里流露出来的失望让元霄突然有种瞬间矮了一大截的挫败感,他气急败坏的问道:“孤王要杀你,你难道不该吓得痛哭流涕吗?你叹什么气!”
上官景轩叹道:“我虽出身王室,可早已远离天下纷争,生死已与天下无关。自华国和安国决裂之日,我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之所以不走,不过是放心不下公主罢了,可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什么?”元霄微眯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警告着上官景轩小心他的措辞。
“如今看来,有您这样的国君,公主只能失望了……”上官景轩缓缓的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心里话。
整个殿里一片诡异的安静,元霄坐在至高点逼视着殿下上官景轩,上官景轩也回望着他,只是不同的是,上官景轩的目光没有那么重的杀气,却透着一种元霄永远都比不上的坚定坦然。
“把孤王养的那些蛇虫都拿上来!”眼见自己的气势被一点点打压下去,元霄终于恼羞成怒起来。
上官景轩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在元霄威吓的目光中,他的心情却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的一生一直都活在一种压抑的悲剧色彩中,为了摆脱那抹悲剧的阴影,他的一生都在做着他并不乐意去做的事。他的人生就像一张伸在风中的手,不知道该去抓住什么又总想抓住什么,到头来,每一次握紧,感受到的都是空气的流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生死是最由不得自己做主,倘使这一次他真的死了,就像一抹青烟散在空气里,可以说是消失,也可以说是永存,倒也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可惜。
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是元倾城……
内侍很快将供养在宫里的那些蛇虫毒物都拿了上来,元霄把玩着其中的一只竹叶青道得意的诡笑道:“现在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上官景轩淡然一笑:“生死有命,岂能由得人做主。”
“哼!岂能由得人做主?”元霄冷笑道,“孤王今天就做一回主!来呀,把上官景轩推进去!”
内侍们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上官殿下跟公主的关系,若只是吓吓他也就罢了,要真杀了他,一旦公主知道,后果谁担的起?
“听不懂我的话吗?把他推下去!”元霄勃然大怒,猛的将手上的竹叶青甩到了旁边的侍从身上,竹叶青红芯一吐,侍从立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身亡。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忘了尖叫也忘了救人……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众人无不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对元霄的话心存迟疑,立刻依言上前,准备推上官景轩下祡盆。
“谁敢动!”嘭的一声,元倾城带着俞子高、红婵等人破门而入。
“姑姑?”元霄冲底下的内侍一使眼色,让他们抓紧动手。内侍们左右为难,但迫于元霄的压力,不得不继续动手。
“都给我退下!”见他们还想继续动手,元倾城强撑着病体,上前一把拉过上官景轩来护在自己身后,对元霄喝到,“你若执意要杀他,就先把我推下去吧!”
“姑姑!”明明是安国欺人太甚,可元倾城却一边倒的总是护着上官景轩,这不禁让元霄醋意大发,“上官景文侵占华国土地,又派人盗窃华国玉玺,屡屡羞辱你我,你还这样护着他!”
“华国的仇都是上官景文做的,与景轩无关,”元倾城厌恶的看着元霄道,“你若真有这么大的仇怨就去找上官景文报复回来,在这里找一个文弱书生撒气算什么本事!”
“他文弱?哈,姑姑,你以为他是真的文弱吗?他的文弱都是装的!”元霄从王座上跑下来,指着上官景轩的鼻子对元倾城道,“他们安国的人最善于伪装了,姑姑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华安开战,这里明明这么危险他为什么不回去、安国为什么屡战屡胜?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要在这里窃取我们的情报,他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的做内奸,全都是因为他料定了姑姑一定会护着他!”
“你住口!”受不了元霄如此的诋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