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玉没有说话,事实上他还能说什么呢?救兵没有来,宁国的军队就在城下,此时不管宁国想做什么,都没有他反抗的余地。
“这次我亲自前来,就是因为宁、香两国都与我有些私交,若是能从中做个中人,和平解决了此事,于三国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皇甫夜寒是她的挚爱,陈时玉是她的朋友,不管哪一个受伤,她都不好过。
“我明白公主的意思,若是宁国的军队只是借道,我一定愿意开门放行。可皇甫夜寒若是假意借道,还是不想放过我们,我一开城门,岂不是等于引狼入室吗?”陈时玉与皇甫夜寒并不熟悉,他印象里的皇甫夜寒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到嘴的肉不吃,他怎么敢相信。
“这一点你放心,我亲自前来就是想让你能够安心,宁国那边我会去谈判,只要皇甫夜寒同意,他的军队连你一根野草都不会多踩!”皇甫夜寒那边元倾城并不担心,她所不放心的反而是这陈时玉,他个性优柔寡断,又易受他人影响,若是他不能下定决心开门放行,一旦惹恼了皇甫夜寒,只怕到时候十个她去说情也没用。
元王后死在宁国,据说连报信的使者都惨遭杀害,再加上上官景轩一直寄居华国帮元倾城处理政事,陈时玉以为皇甫夜寒会是香国和华国的共同敌人,可看元倾城的态度,似乎跟他想的南辕北辙。
“如果公主能够担保皇甫夜寒只是过境而不伤我国民,时玉愿意放行!”陈时玉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就好!”元倾城总算松了一口气,“我一会儿就去见皇甫夜寒,今天就帮你把这事儿解决了!”
陈时玉劝道:“还有两个时辰就要黑天了,公主也一路舟车劳顿,还是等明天再去吧!”没想到元倾城办事效率这么高,她想一天就解决他们一个月都没解决的事吗?
“我不累,若是能尽快解决了你们的事,这比什么休息都来的有效!”元倾城一到香国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见皇甫夜寒,可出于礼节她必须先见陈时玉,她已经忍受思念的折磨忍受了一上午了,再也等不下去了!
“公主!”元倾城去找皇甫夜寒的时候,似乎每一次都是罗子启先看到她,罗子启兴奋的冲元倾城跑过来,“公主,真的是你?昨天就接到消息说你要来了,我还不敢相信呢!”
“你们已经接到消息了?”元倾城还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呢,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元倾城失望之余又有点小生气,“既然接到消息怎么不去接我?”
“我……”罗子启张张口,却没有解释,只是转口说道,“公主是来找陛下的吧?陛下这两天脾气不好,他要是表现的没我热情,公主可要担待着点儿!”
热情?他有过吗?元倾城早就习惯他的冷脸了:“宁国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不是想公主想的嘛!”罗子启一脸坏笑,被元倾城恼羞成怒的踹了一脚。“少在这儿油嘴滑舌!”
“咦?不是说同行的还有陛下他舅舅吗?那老头怎么没跟来?”罗子启望向元倾城身后,发现随行的只有几个生面孔的宫女,连红婵和俞子高也没跟来。
“我来找你们还捎上他舅舅做什么?”元倾城的脸色有些羞赧,九个月不见,难道她跟皇甫夜寒第一次见面还要浪费在跟他舅舅一起谈军事上吗?
“哦……”罗子启拖长了音,一脸“我明白了”的样子,被元倾城又恼羞成怒的踢了一脚:“你哦什么,你们陛下在哪儿,还不带我去见他!”
正说着呢,元倾城就发现皇甫夜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大帐的门口看着他们了。罗子启给四周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一干人等都会意的悄悄走开,留下他们两个。
“你怎么好像不欢迎我?”元倾城怯怯的盯着他,她等了半天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以为他还在生气她私自离宫的事,心里不由虚了几分。
“进来吧!”皇甫夜寒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转身入了帐里,元倾城也跟着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大帐里除了一张摆满文案的桌子和一盆正在燃烧的火炉,并没有多余的东西。但是物以稀为贵,这是元倾城第一次看到军帐,心里很想在里面睡一晚试试是什么感觉,可看见皇甫夜寒没有多少温度的脸色,她可不敢开口。
两人静默着都没有说话,元倾城几次偷偷的瞄向他,只看他皱着眉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看着两人都干坐了近半个时辰了,元倾城坐不住了:“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气恼我私自离开的事儿?我千里迢迢跑来找你,如果你还想着跟我置气的话,我就走了!”
元倾城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她本是作势要吓唬吓唬他,可走到门口了还不见他来拦自己,只得气鼓鼓的自动停下。他不解温柔,她可不能不懂事,她要是真这样走了,且不说香国的事没谈成,他们再见面也又不知是多长时间。
“你姐姐和使者的事……我很抱歉。”皇甫夜寒终于艰涩的开口。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皇甫夜寒跟元倾国很像,只是元倾国是对皇甫旌的要求高,而他是对自己。他答应了元倾城放过她姐姐,可还是间接的害死了她;华国使者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毕竟死在他的境内,他难辞其咎。
“原来你是惦记这件事!”元倾城早就知道他这个人责任心重,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惦记着,“我姐姐是为殉情而死,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