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非常不习惯他现在的态度,忍不住垂下头,避免目光与他交汇。
“我知道你着急让我做手术,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这点你不要担心。”他说:“医生也说,撑过你结婚完全没有问题。”
我说:“好。”
“简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以前很上进,也很潇洒,自从少了一条腿就越发敏感沉闷了,也显得有点自暴自弃,但这毕竟是残疾,相信随着你们结婚,生活出现好的改变,他会慢慢重新变得阳光起来。”他殷切地说:“到时你就会明白,听我的话嫁给他,是多么正确的一个决定。”
我说:“好。”
显然他看出我意兴阑珊,立刻露出不快:“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我说:“我很高兴。”
“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他。”他严肃起来:“这次简聪忍了,是因为你们还没结婚,他也喜欢你。结婚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免得让孟家戳我们的脊梁骨,说我们苏家教女无方。”
我问:“是孟简聪跟您说了什么吗?”
“不用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背着我搞得那些勾当。”他认真地说:“何况你上次来见我时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我说:“已经断了。”
“我看得出。”他叹息道:“我已经懒得思考你为什么离不开他,就算简聪现在不像健康时那么有魅力,但也至少不是疯子更是彬彬有礼,不是对你使用暴力。我原以为只要跟一个好男人相处,你就会通过对比而彻底忘记他。”
我说:“可能是因为孟简聪不爱我吧。”
“谁说他不爱你?”他说:“我看他很爱你,这种事都忍耐下来继续跟你结婚,还要怎么才算爱你。倒是繁音,他是个疯子,像你这样傻愿意陪在他身边,冒着遗传精神病的风险给他生孩子,偏偏还是我的女儿,却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善待你,他才完全不爱你。”
我没说话。
他也换了话题:“我今天让你来,只是想找你了解婚礼的情况,但看来你对婚礼完全不知情。这可不行,毕竟是婚礼,简聪一直在关注,你却到今天还没见过婚纱,未免太轻视孟家了。”
我说:“我下午就联络他试婚纱,问婚礼进程。”
他点头,又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糟?”
“最近有点累。”我说。
“阿文说你最近身体很差,总是发烧?是怎么回事?”他问:“有没有去仔细查查?”
“没什么问题的。”血块的事他不清楚,因为这血块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我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多心,所以并不打算告诉他:“可能只是有点感冒。”
他说:“等一下你先不要走,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我说:“不用了,我等下还有事。”
他说:“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我摇头说:“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谢谢您的关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约是因为我的话使他不开心,他脸上仅有的那一点慈爱也收了起来,变得强势起来:“你自己把工作安排好,不要全都大包大揽,身体不舒服就看医生,及时休息。”
我没说话。
他很不满:“如果你做不到劳逸结合,我就让珊珊去帮你。”
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再发烧我就去检查。”
“到我这里来检查。”他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