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找我弟弟。”她说:“但如果他经手,这事最终会传到你丈夫耳朵里。”
显然这个已经不是威胁了,我说:“我刚刚一时激愤,恐怕得罪了蒲蓝。他诡计多端,善后的事,还请您多多关照,免得拉大家一起下水。我无所谓传到我丈夫耳朵里,只要善后妥当就是。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示意,李暖暖便靠了过来,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便点头,说:“这样就必须要找我弟弟了。”
“当然可以。”
她便笑了笑,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同。
是觉得我狠毒吧?如果我是她,乍一听这种要求,也会觉得眼前的女人狠毒。
我说:“价格请您随便提。”
她点头:“价格希望您能等一等,我需要问过我弟弟,毕竟主要是他负责操作。”
“也好。”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
“这事无论从善后角度还是从花费角度来说,都比杀了她更麻烦,而且即便隐藏得再好,她也必然会察觉,恐怕也会仇恨您。”她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呢?”
“死了就感觉不到痛苦了。”我说:“至于仇恨,我就是喜欢看她恨我,又不能将我怎样的样子。”
她不说话了。
我便压低了声音,说:“韩夫人那边有我去说,这件事就不要通过她了。”
李暖暖说:“韩夫人一早就说了,您来之后,想怎么玩,只要我们能够善后,都尽全力配合。”
我说:“那就好。接下来如果有什么问题,就请直接跟我联系,我希望我们能见个面聊具体细节。”
她点头笑着说:“好的。”
下楼时,我的心里没有来时那样忐忑了,最坏不过如此,我知道的。我早就对繁音的背叛麻木了,早已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感到心痛。
我只是觉得疲倦,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我想我打赢了,但这场战争之所以会打响,就是因为我输得太惨了。
接着,我给韩夫人打了电话,对她说我需要蒲萄多留一阵子,她果然什么细节都没问,只说:“那么你就跟暖暖联络吧。”
“好。”我问:“您想听听她都说了什么吗?”
她沉默了一下,说:“给我说说。”
我简单把过程说了,出于一些私心,我抹去了她流产的那一部分,因为我觉得那一部分的确有点跟我娘家有关系的可能,那就不能让韩夫人知道,毕竟是她孙子。其他的说完了,韩夫人叹了口气,说:“真是辛苦你了,还要听她说这些。”
我说:“接下来我会跟他谈一谈。”
她没有发表看法,只说:“谈之前记得先控制住他,别让他伤害你。我今天派人去过繁盛那边,那人渣刁难我,我会亲自跟他沟通。”
“经过蒲萄的描述,我觉得黎医生更加有问题了。”我总觉得小甜甜成长得如此之快很不寻常,那么多年了,第一人格一直都用其强悍的意志力压着他,甚至反客为主,而从前的医生全都是在保守治疗,非常尊重繁音疾病本身的规律,这足以证明小甜甜本身没有翻盘的实力。而繁老头铁定是站第一人格这边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小甜甜没有能力经营事业,第二,小甜甜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我倒是曾试图帮过小甜甜,但我是个无能的人,并没有帮上过什么忙,反而“倒戈”去了另一边。
因此,这个帮小甜甜翻盘的人,既有这项能力,又被小甜甜信任,又能与他亲密接触,毫无疑问,黎医生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的。他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就是他做这件事时,我们多数人不会怀疑,因为他是韩夫人介绍的,而韩夫人和小甜甜水火不容。且这个想法也是有一些证据的,一是他曾提出过类似的设想,二是那些药。
我把上述这些想法对韩夫人说了,她一直静静听着,最后才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多半是这样的。我这就去联络繁盛。”
“我希望您别对老先生说真话。”我说:“只找个借口说要请黎医生。小甜甜今时不同往日,他能碰女人了,也学会结党,看情况,已经做得十分出色。事业方面,他已经以假乱真,我虽然分不出哪些时候是他,哪些时候又是第一人格,但这至少证明事业方面的能力已经不是第一人格独有的优势了。因此,老先生恐怕会支持他。”
韩夫人不说话。
我怕她会出于“反正都是她儿子”这个心态而选择顺势而为,便心急起来:“韩夫人,这件事对我没有好处,因为小甜甜心里一直恨我,他认为我背叛他。他也恨您,虽然他在事业上表现出色,但就蒲萄的描述来看,他的情绪依然很不稳定。第一人格再糟糕,在事业方面他是理性的,而且比较稳定,但他就不同了,从情感角度,他恨您,从理性角度,他本就缺乏权力欲和理性。所以,放任发展,很可能会演变成,小甜甜成为这具身体的主要操控者,他吞并我,然后选择吞并您,或者相反。最要紧的是,两个孩子他哪个都不认,星星虽然是他的女儿,他也承认,却也对她实在不好。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韩夫人,亦或许,她的沉默只是单纯地在思考而已,总之,我话音一落,她便笑了,说:“你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清楚。”
她这句话登时令我轻松下来,且感觉自己刚刚激进的态度有点冒犯她,忙说:“对不起,我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