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新型毒品,我也比较希望他这是“妊娠反应”。钱倒是在其次,前者恐怕会要了他的命,后者将来告诉孩子还是个不错的美谈。
但繁音明显不这么认为,全程黑着脸,表情就像要杀人似的。
快到家时,我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他假装没听到,肚子却叫了一声。
我忍不住笑,伸手摸他的肚子,说:“你这样会长胖的。”
他冷着脸瞟着我,依旧不说话。
我更想笑了:“干嘛这种表情?有孩子不是你希望的?”
“是我希望的。”他先说了一句,又道:“让厨房做酸菜,你要吃酸菜。”
“噢……”我倒是没想吃酸菜。
繁爸爸他们都已经睡了,我和繁音折腾了这一晚上,吃过饭后也困得要命,便先睡了。
临睡前我总觉得自己有件事想跟繁音讨论,却怎么都想不起,且他很快就睡着了。
许是因为前一天太累了,第二天一起床我就发现出了血。繁音已经出门了,我找女佣扶着我下楼时碰到了米雪,她正站在餐厅门口,见我行动不便立刻跑了过来,抚着我的手臂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要去医院。”我问:“爸爸呢?”
“他刚刚走了,说有事要处理。要我等你一起吃早餐。”米雪说:“我陪您去医院吧!”
家里人都走了,我的确不应该把米雪单独放在家里,免得她偷点什么。便让她跟着保镖车一起去了医院。
现在孩子太小,没法检查是不是宫外孕,只能先观察一下,如果出血停止就可以回去了。于是我上午就呆在医院,有点无聊时有人敲门,是米雪。
病房里毕竟还有其他人,我便让她进来,她就蹦蹦跳跳地进来了,说:“姐姐,伯伯刚刚打电话,问咱们在哪里。我说在医院,他就问你得了什么病,我说我也不知道,咱们在妇科。他就很高兴,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打给他吧。”我问:“还有事吗?”
“没有了,但我想陪你聊天,不想自己在外面。”
虽然米雪在我们面前的表现一直都很老实,前些日子我们经常不在家,只有阿昌经常过来盯着,她也没趁机搞出乱子。监控也显示她没有偷偷进过任何人的房间,像是真的安心在我家住下来了。
但大概是因为韩夫人早先对她就有怀疑,米粒又是她姐,我对她全无好感,便说:“不用了,我有点累了。”
“就聊几句嘛。”她认真地说:“你一定愿意听的。”
我望着她纯情的脸,忽然想起繁音说罗嫚在米雪现在的年纪已经会杀人了,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寒意:“好。”
她便笑了,摆弄着自己的双手手指,样子有点害羞:“我知道姐姐您一直很讨厌我,当然,我也明白,在您心里,我来路不明嘛,又喜欢伯伯。”
我觉得接下来没有好话,便没说话。
“可是我真的没有害伯伯的想法,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她说到这,陷入一种非常微妙的停顿,看向了我的眼睛,说:“米粒姐姐从小就对我很好,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我还是没说话,但我想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她有宝宝的时候,我也去看过她,还帮忙照顾她。”她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有很多和他的合影照片。”
就快说到中心了,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解决她。
杀了她吗?繁音那里好解释,但繁爸爸肯定要生气。他对米雪的印象好,我们又说想要揪出她背后的势力。
“就在昨天,米粒姐姐打电话给我,说她的宝宝找到了。他被烧成了灰,没有骨头留下,现场只留下了两颗牙齿。鉴定结果就是她的宝宝。”米雪轻轻地说:“姐姐,我觉得宝宝被烧死后,不可能完全没有骨头和其他牙齿留下,应该是被人取走了,怕警察用来鉴定他的身份。米粒姐姐说,这是很专业的团队做的。”
我依然没有说话。
坦白说,在听到“被烧死”“被烧成灰”这样的关键词时,我的心还是抽抽的疼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无辜的小孩。我一边觉得没有他是对的,一边又觉得良心过不去,心中矛盾极了。
“但现在还有一颗牙齿,它可以用来做亲子鉴定。”这或许就是她所有话的重点:“前几天伯伯很高兴,问了我好多关于宝宝的事。我给他讲,他就说宝宝很像音音哥哥。如果伯伯知道宝宝是被姐姐您害死的,肯定特别难过。”
“米小姐。”我觉得我应该把她处理掉,但如何动手是个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出上一句话那种结论,但请不要血口喷人。”
“我没有血口喷人。”她歪了歪头,笑着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我承认,我的心里正砰砰直跳。
“这就不方便告诉您了,但姐姐,我想你明白。一个孩子存在过的印记不会说没有就没有的,我们有很多东西都可以向伯伯和音音哥哥证明。”她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想,或许你应该杀了我。但这件事我可以为你保密,只是希望你能给我行个方便。”
我想问她想我行什么方便,却又担心这是个计。如果她身上有什么设备,我这样一问,就等于坐实了前面的那些。但如果完全否认,假如她真的有什么证据,那我要怎么办?
但米雪既然提出这些,就意味着她绝不是我能够“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