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秋微微一笑,“我看也别赌银子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谁也不缺那点银子。或是字帖、或是书画,岂不更有意思?”她的绘画水平出类拔萃,到时候还可以趁这个机会扬名一下。陆梦秋原本的名声主要是在旬洲一带,她是知府之女,大家都捧着她。来到京城后,随便一个都比她爹官位高,但是她又不甘心泯然于众人,前些天还想踩着丁瑜扬名,可惜却被安宁给破坏了。
一个姑娘促狭笑道:“荷包也可以吗?”
另一个姑娘拧了拧她的腮帮子,“你想给荷包就自己给去,我反正是不给的。”
“我只是开玩笑嘛。”
卢梦芙挥了挥手,“随便什么都可以,你们喜欢写就写呗。不过必须是自己亲手做的。”
她虽然不喜欢书画这一类太过文气的东西,却觉得这样似乎更加好玩,直接吩咐下人去准备好足够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水彩颜料。安宁看到她居然连荷包针线都摆了出来,还冲着刚刚提议的姑娘道:“嘿,你若是想要送荷包,也可以直接现场做一个的。”
她们聚在一起,讨论着赌赛的规则,最后定好了,赌赢的那一队,可以从输的那一堆中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考虑到还是别跑到男的手中,所以打赢马球的队伍,奖品便是十坛的桃花酒。
桃花酒的名声京城皆知,卢梦芙一宣布,那些公子哥便已经欢呼开来了。
卢梦芙也得意地笑了笑,只是看着不远处,笑容又收敛了一些。
丁瑜小声说道:“看来那秦文今天不打算来了吧。”
安玲珑正头疼着做什么东西打赌好呢,摆了摆手,“管他来不来,我们先考虑好要拿什么打赌的好。”
陆琴秋袅袅婷婷走来,对安宁温柔浅笑:“安宁想好要写什么了吗?倘若没想好,我帮你写上一份吧。”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得和讨好。虽然这周安宁只是打秋风的远房亲戚,不过从蔚邵卿把贴身大丫鬟给她,说明对她还是很上心的,讨好了她,不就可以让她在蔚邵卿面前美言几句吗?
也是因为安宁的年纪不算大,才刚过十岁生辰不久,在大家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威胁能力。
陆琴秋这样一说,立即提醒了一干对蔚邵卿有意的姑娘,两三个姑娘直接将陆琴秋给挤到一旁,这个说“我的字写得好”,那个说“我的荷包绣的漂亮”。陆琴秋偏偏要保持形象,只能真的被挤到后头去了。
安玲珑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直笑。
安宁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更是笑眯眯地姐姐长姐姐短地喊开了。最后成功拿到了一副字帖、一个荷包,还有一篇诗文。
她也不客气,直接在字帖上写上:张蕾送周安宁于成元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五。
嗯,好歹也写了一行字,勉强算是她作品了。
那送安宁字帖的姑娘更是矜持地微微一笑,显然将这个当做安宁收下了她的好意。
安玲珑和丁瑜也不客气,直接把剩余的荷包和诗文抢了过来,有样学样的。
不过也有人颇为看不起他们的行径,给她们三人组贴上了不学无术的标签。安宁纯粹是不喜欢自己的笔墨落在陌生人手中,若是知交朋友也就算了,这些只是一面之交还是省了这番功夫才是。
卢梦芙看了那字帖一眼,唇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却也没说安宁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并不可取。
马球这种运动本身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对于人数并没有严格要求,只需要一比一即可。正好今日来了十二个少年,每人抽签选队伍,一组六个,刚刚好。一个蓝队,一个红队,差别是手臂上所绑着的带子颜色。
他们全都换上了简单易运动的衣服,一眼望去,服饰颇为相识,倒是显露出了另一种独属于少年的朝气蓬勃。
卢梦芙直接让下人牵来马匹,每一只骏马皆矫健俊美,四肢修长。这个年纪的少年哪有不爱马的,骏马在他们的地位和现代的宝马名车差不多地位,一个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挑选着自己所喜欢的。
这些骏马明显被调教过,对于生人的靠近并不惊慌。
安玲珑更是跃跃欲试,她的骑术是从小跟着她哥一起学的,一向不差。她爹也送给了她一匹马,但考虑到安全起见,是给她那种温顺的母马,漂亮归漂亮,骑起来却明显没有这些骏马带劲。
两边的队伍泾渭分明,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有了淡淡的杀气笼罩。
看得出卢梦芙平时挺喜欢马球的,或者说挺喜欢看人打马球的,马球的道具一应俱全,连专门的裁判都找来了。
安宁看了看,发现场上十二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玉容虽然小小声地给她介绍了每个人的身份,但是赛场上,身份哪有什么用处,终究是要看最终实力的。
安玲珑直接对她说道:“选红队!红队的叶青身手很好,看他身板,打马球应该不差。”
她这样一说,安宁和丁瑜这两个没主见的都纷纷选了红队。
卢梦芙特地让人拿了两个精致的篮子,专门放姑娘们用来打赌的东西。她选了蓝队,好一些姑娘也跟着她选,一眼望去,支持蓝队的似乎要更多一些的样子。
陆琴秋本想跟着安宁一起选红队,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还是选择了蓝队。
这时候,一个丫鬟手捧着一个缠枝花样的琉璃托盘,上面却是放着一根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