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窗外的阳光,便知道她今天又睡晚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晚。
玉容款款走了过来,将外套放在她被子上,说道:“姑娘你今天睡得挺晚的呢,而且都叫不醒。”
安宁昨晚挺早休息的,照理来说,是不应该睡那么晚才对的。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只是做了一个梦。”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她不小心入了蔚邵卿的梦,还捅了他一刀。梦境之中,蔚邵卿带着血的手覆盖在她脸上的触感是那么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一想到那个邪魅到不行的蔚邵卿,安宁只想咬着被子尖叫。
啊啊啊,还她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啊。梦里的那个虽然同样很帅,但是她完全的话,她估计会忍不住和对方走上相爱相杀的路线了吧。
还什么我们会再见面的。打死她也不相信,蔚邵卿会成为这个样子。应该说再也不见才对!
至于今天睡那么晚,或许是因为入梦这种事情本身就挺消耗精神力的吧。
安宁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回过神,然后将衣服穿戴好。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蔚家。
蔚邵卿睁开眼,眼神深沉地望着不远处。
半晌,他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
他居然做了那样一个梦,梦见安宁亲自将匕首捅进他胸口。不仅如此,梦境中的他也变得不像是他了。
蔚邵卿隐隐觉得,他的身体似乎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迟早有一天,这只野兽会逃窜出来。
只是,比起伤害到安宁,他更宁愿被她给伤害,至少梦里的她拥有着自保的能力,不是吗?
忽的,一声轻轻的嗤笑在脑海中响起,像是在嘲笑着他的优柔寡断一般。
蔚邵卿眼神锐利了起来,“滚出去!”
无论在他体内的是什么,他都绝对不会让他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蔚邵卿坐在床头,看着蔚甲在听到允许后,推门进来。
蔚甲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少爷,陛下宣您进宫。”
蔚邵卿怔了怔,又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我等下就过去。”
心中却在猜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
在举办了三天的流水席后,周家也开始准备回京城的事情。
在那之前,安宁先把杨开意交代给顾可欣的那几个箱子送到了珍珠岛。
顾可欣照例给了她一叠厚厚的信件,另外还有几张她画像,画上主要是两个孩子,她基本不画她的。在珍珠岛的这段时间,顾可欣闲着没事做,便学习起了安宁的素描画,从这些画来看,她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安宁收好这些东西,等一切准备好了以后,便开始上京城。
只是这一路上,她仍然有些心神不宁的。越靠近京城,就越能体会到近乡情怯的心情。
在家里的这段时间,虽然她同蔚邵卿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但她一直下意识地忽略了同他见面后自己应该要表的态。
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的冷却,她发现自己想起蔚邵卿当初的欺骗和冷酷,已经不再像刚听到那样痛入心扉。
毕竟在做出那决定的时候,蔚邵卿同她不过是陌生人,对她甚至一点都不了解,做出那样的选择情有可原。
他嘴上说的冷酷,同她相处的时候,却一直爱护有加。安宁当时初来乍到,即使没有刻意惹祸,但因为出的风头,还是扎了不少人的眼,倘若不是蔚邵卿在背后的暗中保护,她说不定就被人陷害了一把。
是的,从她穿越到现在,他不曾伤害过她,反而诸多的帮助。
她相信,即使她同南夏的关系再亲近,她也不可能会为了南夏而做出对大周有害的事情,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两人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矛盾。在这过程之中,蔚邵卿也并非一点过错都没有。女孩子本来就是比较感性的生物,她那时候被真相所伤害着,所需要的是安慰,是表态。蔚邵卿倒好,反而说直接表示当时的安宁若是做出对大周不利的事情,那么他也不会留情面。
听听,这是一个未婚夫该对未婚妻说的话吗?他究竟是有多自信,觉得安宁不会因为这番话,而同他一刀两断啊。
想到这里,安宁就气的牙痒痒。她知道蔚邵卿只是不愿欺骗她,所以才将自己的心路给坦诚了,只是就算要坦诚也得看时间吧。
在生气过后,安宁也不得不承认,与其等日后再说出来成为两人之间的隐患,她还宁可一次捅出,长痛不如短痛。
这些清醒下来后梳理好的想法,显得她前段时间的痛苦似乎有些多余。只是安宁却不后悔同蔚邵卿冷战的事情。
如果两人没有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冷却的时间,她又如何能够抽离所有的感情,理智地判断这一切。
只是……
安宁轻轻咬着下唇,等面对蔚邵卿的时候,她该对他说什么好呢。
“哎……”一声重重的叹息将皱着眉头的安宁唤醒。
安宁转过头,看着发出叹息的周李氏,问道:“娘,怎么了?”
自从家里出了两个秀才后,周李氏每天都眉飞色舞的,刚刚怎么莫名其妙叹息了。
周李氏白了她一眼,说道:“我在感慨某人还没嫁出去,就胳膊往外拐呢。”
安宁嘴角抽了抽,“娘,我什么时候胳膊往外拐了?”
周李氏哼了一声,“你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