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她便觉得生活越来越有意义。
这京城里的天气一直都挺极端的,热的时候,可以热死人,冷的时候那寒意直接侵入骨髓之中。
等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安宁便不爱出门了。只因为太冷了,这天气冻得她恨不得每天都缩在屋里永远不出门。
屋内更是每天燃烧着银丝碳。这银丝碳是一种十分昂贵的碳,小小一块可以燃烧很久不说,还不会冒烟,因此十分受到贵族阶级的喜好。安宁作为县主,自然每年有两百斤的分量。两百斤她还得分给周李氏、卫先生、聪哥儿、金宝、贝贝,以及出嫁的慧姐儿也送了一些。所以最后她自己也就留了四十斤左右。
这四十斤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安宁也不在乎,因为他们在过年之前肯定得回到开原县的,开原县的冬天就没有京城那么冷了。
安宁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点燃着银丝碳,手上还带着自己做的那种半截的指套。带上指套后练字的时候暖和了不少,但与此相对的,写出来的字自然是不如没戴手套的好看。
不过周李氏他们都对这项发明很喜欢,让底下人多做了几双。
就在这时候,桂圆惊喜的声音响起,“姑娘,下雪啦!”
趴在她脚边的静静似乎也听到这声音,耳朵动了动,重新爬了起来,然后撒开四肢,跑了出去。
他跑的时候将门给直接撞开。静静又不会关门,外头呼啸的风裹杂着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意,钻进屋内。
安宁放下手中的笔,随手拿起搁在榻上的一件白狐大氅,走了出去。
刚走出屋子,那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安宁抖了抖身子,下意识地将身上的大氅给裹紧。
院子中,那些丫鬟已经笑闹开了,一个个伸着手捧着这飘落的雪花。
安宁抬起头,洁白无瑕的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她的脸颊上,寒气逼人。
她多少可以理解这些丫鬟激动的心情,毕竟她们当中有不少人之前都是在宣州等一带靠南的地方,未必真正见过雪。她上一回见雪还是跑到那山上才见到的。
她听着这些青春十足的少女们欢快的声音,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微微的笑意。
就在这时,忽的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玲珑的声音透着一股的焦急,“安宁,在吗?”
安宁转过头,看见一向爱笑爱闹的玲珑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一场,她来的时候跑的太快,加上现在又下起雪,路湿漉漉的,冷不防直接摔了一跤,身上白色的大衣顿时染上了黑泥一片。
平时不小心沾上一点灰尘都要皱鼻子的玲珑却仿佛没有看到,爬了起来,向安宁跑了过来。
安宁迎了上去,担忧的眼神落在玲珑手上,“没摔疼吧?”
玲珑似乎根本看不到自己摔破皮渗出血的手掌,说道:“我有事找卫先生!卫先生在吗?”
安宁问道:“怎么了?卫先生今天外出访友了。”
卫先生在京城里也是有几个朋友的。偶尔也会外出走动一下。
玲珑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我哥回来了。他受了好严重的伤。”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慌,“那伤口有毒,我爹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他们都没法处理。我哥昏迷前说可以找卫先生。”她断断续续地将整件事件阐述了一遍。
安宁瞬间明白了玲珑的意思,卫先生在解毒下毒上是行家。安逸成同蔚邵卿是铁哥们,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在昏迷之前还会特地让自己的妹妹过来。
她神情严肃了几分,对桂圆说道:“快去苏家找卫先生回来。”
安逸成在两个多月前才同季延一一起去边疆的,谁知道却中了毒。
玲珑恨道:“蛮荒小国,只会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我哥抓到那蓝绍的摄政王,谁知道那摄政王的身上竟藏有毒药,我哥之前就已经受了伤,又中了毒,现在生命垂危。”
想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哥哥,玲珑又开始掉起了金豆豆。
安宁连忙安慰她,“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卫先生的本事你是清楚的,肯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哥哥,到时候你让他翻跟斗,他就翻跟斗。”
玲珑破涕而笑,“我哥才不是猴子呢,还翻跟头。”
安宁一边安慰她,一边带着她去洗手,再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玉容还端了两碗的姜汤过来,让她们两人喝下去,一碗热热的姜茶入肚,安宁全身连胃都热乎了起来。
等喝完姜茶以后,卫先生终于回来了,看她额头上的汗就知道她在知道这消息以后,就马上赶了回来。卫先生将自己常用的一些解毒的药剂一起带上,安宁也跟着她一起过去。
一方面也担心安逸成,她同玲珑关系交好,安逸成平时对待她也是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安宁自然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另一方面是顺便看看卫先生解毒的手法,这也算得上是一种锻炼的本事。
几个人坐上马车,匆匆忙忙赶到安家。
安家此时因为安逸成的昏迷不醒,可谓是一片的兵荒马乱,安夫人的脸色没比玲珑好多少,一家人只瞒着年纪最大的安老夫人。
安宁同卫先生一起到安逸成的屋子,只见安逸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身上的伤口处所流的血中透着一股诡异的黑色。
卫先生拿出自己那套针灸的工具,给安逸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