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顾晓晓脸色苍白、身体冒汗、全身抽搐,这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疯病发作。
杨月娥看着女儿这样,哭得不能自已,她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包的药,颤抖着送到女儿的嘴里,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顾晓晓在吃了药以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杨月娥知道女儿吃了后,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发作,连忙将绳子给解了下来,望着女儿衣袖下被勒出的痕迹,一脸的心疼。
顾晓晓仍然是痴痴呆呆的样子。
杨月娥紧紧咬着下唇,眼泪还是不断地滴下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想起。
杨月娥眼睛亮了亮,连忙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衣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下人的男子,他走了进来,看到安宁和苏大后,眼中闪过一丝的戒备,问道:“这两位是?”
杨月娥擦干了眼泪,说道:“这是我堂姐的女儿和儿子,今日正好过来看望我们。”
男子点点头,掏出了几包的药,对她说道:“这是这个月的量。”
杨月娥小心翼翼地接过,十分珍惜地将这几包东西收进怀里。
安宁大概猜出这位恐怕就是孟川仪的心腹了,她装作不解,问道:“姨母,这位是大夫吗?你们城里的大夫真好,还会特地上门送药呢。”
杨月娥没说话。应该说她下意识地不想让自己的外甥女知道自己如此肮脏的一面。
那男子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警告地看了一眼杨月娥便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以后,安宁才说道:“姨母,你那药可以给我一份吗?我最近跟着一位先生学医呢,我到时候把药给先生看看,说不定她可以配置出其中的东西,那姨母一家以后就省了配制药的钱了。”
杨月娥闻言,激动地抓着她的手,“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位先生医术好吗?”她也曾想过脱离孟川仪,但是看过再多的大夫,都没有人能治疗女儿的病,只有孟川仪给的药可以让女儿安静下来。杨月娥只能将心中的怨恨小心翼翼地埋藏下来。
安宁可以理解她的心情,点点头,说道:“是真的,我那先生就在开原县,或者姨母你直接带着表妹同我一起去找她。顺便让先生看看表妹这病有没有根治的希望。”
杨月娥重重地点头,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她仍然不想放弃。
尽管安宁同杨月娥才见面没多久,但从杨月娥清明的眼神中,她并不觉得杨月娥会是那种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的人,这其中大概有什么别人不知晓的误会。从她所见到的一切来看,杨月娥分明就是一个慈母。
杨月娥赶紧烧了一壶热水,将女儿沾满灰尘的脸擦拭干净,动作温柔地给顾晓晓梳头发。
顾晓晓安安静静地任由她做着这些,很是乖巧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在地上打滚抽搐的样子。
安宁之所以要特地带她们去找卫先生是有理由的。她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些瘾君子毒瘾发作时候的视频,顾晓晓这症状怎么看都像是毒瘾发作。而且如果真的只是疯病的话,怎么可能吃了药后马上好下来,就算是现代的高科技,也做不到这点。她严重怀疑孟川仪给杨月娥的所谓药就是罂粟花。
倘若真的如此,那孟川仪这手段还真是狠辣。只是……那孟川仪真有这个头脑设计这种事吗?
安宁又有些怀疑了起来。不过这些怀疑成立的基础都建立在这白色粉末是罂粟花这点上,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她们带到卫先生面前。安宁现在虽然制药水平有了显著提高,但在分析药成分这点,她仍然有点不太确定。
杨月娥将女儿收拾干净整齐后,便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同安宁到城里。安宁从开原县到州府的时候坐的是家里的马车,那马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同她现在的身份不搭,为了不暴露自己,安宁只能同苏大在城里同一个正好会经过开原县的车队一起上路。
要圆一个谎言就得编造出九十九个谎言,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在杨月娥之前给女儿换衣服的时候,就让苏大通知手下的人将卫先生给带到开原县的“有客来”客栈里,省的安宁一到家就穿帮。
杨月娥出门的时候,匆匆带了一两银子,上了车后,她便要掏出钱付车资。
安宁说道:“不用了,我来吧,我身上有铜钱。”
一个人是十文的车资,四个人就是四十文。
或许是因为之前闹过一场的缘故,顾晓晓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一上马车便开始眯起了眼睛。
杨月娥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
顾晓晓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安宁则开始进行套话的工作,开始套顾晓晓平时的情况。
杨月娥是真把安宁当做她的外甥女,以为安宁只是关心,一五一十没有半点隐瞒地说了出来,“晓晓这一年来吃的东西并不多,常常冒冷汗,头疼,有时候还会产生一些幻觉。是我对不起她……”她说到后面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安宁越听越觉得那症状的确很像是吸毒,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先入为主的缘故吧,她的手覆盖在杨月娥手上,给她一种支持的力量,“我相信姨母无论做了什么,肯定是为了表妹好的,表妹若是清醒了,也不会怪罪姨母的。”
杨月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顾晓晓似乎处于梦魇状态,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