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芊芊你作诗也这样好,不比你作画水平差呢。”一个同穆芊芊交好的人开口道。
穆芊芊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笑道:“不过是心有所感罢了。我这水平哪里比得过周县君?三年前,她可是名媛赛的魁首,我只是小小的榜眼。”
另一个姑娘也道:“说的也是,今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县君,也想领略一下当年魁首的水平。”
搭话的这人叫白素琴,显然也是不忿安宁名气的人。当年的安宁可是压得京城中所有的闺秀都失去了颜色,倘若她是世家之女也就算了,偏偏她只是个农女,这让她们这些人都分外脸面无光。
白素琴一说,这附近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安宁身上,有想要看好戏的,也有担忧的,也有冷眼旁观的。
安宁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她略一沉吟,一首诗就这样喃喃道来:“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卢梦芙轻轻笑道:“舞好,诗也好。”
穆芊芊的诗虽然做的不错,但是同安宁的一对比,便有了鲜明差距,就像是烛光与明月之别。
安宁念完诗后还云淡风轻地来上一句:“其实我书法更好,诗歌这块真的不太擅长呢。”
穆芊芊的脸都要被打肿了,只能强作镇定,“周县君真是谦虚了。”
这时候第二道菜也端了上来,大家开始安静地夹筷子。
第二道菜刚上,第二个节目也正式开始。安宁算是看明白了,这是打算上一道菜就演一个节目啊,现在看来,今天一共会准备二十道菜的样子。
有那水袖舞珠玉在前,第二个节目琵琶曲虽然也算精彩,但相比较来说,就平凡一些。安宁听说第二个节目的主持项目正是德妃娘娘,便在心中给了珍嫔娘娘点赞一下。能够让三皇子那一派的人不开心,她就满足了。
第三个节目还算有点意思,是边跳舞边作画,跳舞的这妹子还是护国公的庶女李玉。听说护国公十分宠爱这个女儿,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嫡女。这李玉长得国色天香,舞姿优美,绘画水平也相当不错,在上面又舞又画的,的确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不少人都眼中一亮,这护国公之女倒是个妙人。
安宁一转头,就看见同桌的一个身穿石榴红的姑娘一脸的愤恨,从嘴唇的蠕动来看,她似乎还在暗骂:“不要脸的小贱人”。
她在桌下手指戳了戳玲珑,轻声询问这是谁,才得知这石榴红衣裳的姑娘叫李云,是台上这位李玉姑娘的嫡姐。李云的相貌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但同李玉一对比,就寡淡了不少。加上李玉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皆出众,在家又受宠,李云讨厌李玉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安宁见她气得两颊鼓鼓的,莫名想起了某种叫做仓鼠的生物,忍不住噗嗤一笑。
李云听到这笑声,回过神,正好看见安宁冲着她笑,以为安宁是在嘲笑她,脸色顿时黑了黑。
安宁知道她误解了,连忙解释道:“只是觉得你可爱罢了。”的确是挺可爱的,特别是气鼓鼓的样子。
李云闻言,怒气消减,在她真诚的眼神下没说什么,只是努了努嘴,“你不看我妹妹表演吗?”说起妹妹两个字的时候,还有些磨牙。
安宁说道:“我觉得还没第一个节目好看。”第一个的水袖舞才叫艺术。这个的话,充其量就是新奇而已,毕竟这世上之前没有这种又跳又画的舞蹈。但安宁前世视剧中又不是没见过,所以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本身质量上,也就不像其他人那样惊叹了。
这样的回答让李玉心情又好了几分,还主动自我介绍:“我叫李云。”
安宁笑道:“我叫周安宁。”
穆芊芊见她们两个其乐融融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周县君对于这表演有何看法?”
安宁想了想说道:“论舞姿不如前头的水袖舞,论绘画,还不如你。”她说的也是实话,台上的李玉绘画功底虽然可以,但的确比不上穆芊芊。
穆芊芊原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听到安宁说李玉的绘画不如她,一时之间反倒无言以对了。
她这样一说,原本还惊叹的人也回过神,觉得安宁说的的确有道理,再看台上李玉,也就不像一开始那么惊艳了。
节目一个个下来,很快就到了第五个,要知道第五个出场的可是那今年名媛赛的魁首容碧雁,大家瞬间打起了精神,准备看她究竟都准备了什么,大多数人都认为会是容碧雁最擅长的古琴。
只可惜大家都想错了。
很快的就有好几个宫女太监上来布置起了会场。
“咦,难道是戏曲吗?”
“我没听说过这位容小姐会唱戏啊。”
大家不由吃了一惊,难不成这位容小姐打算客串戏子?古代的戏子优伶地位确实低,但对于这些闺串反而是一种潮流。
安宁看了看这布景,眯起了眼睛——这布景看上去很熟悉啊。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果不其然,这上演的便是那西厢记。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容碧雁并非饰演西厢记的女主崔莺莺,而是那张生。
她本就容貌俏丽,扮起男子偏偏又有几分的fēng_liú潇洒的气度,一出场大家都看呆了。这男装打扮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雌雄莫辩的魅力。那扮演崔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