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会走了。”
慕清玄眼中泛着温柔的笑意,声音像是一根轻轻落在人心底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的。
安宁猛地睁开眼睛,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之前……都发生什么事了?
她努力回想,昏倒之前的一幕幕记忆再次回笼,让她浑身冰冷,直到之前的梦境慢慢飘过。
走……
一股希冀从心头涌起,被二十一世纪各种剧电影熏陶过的安宁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眼睛亮了起来——会不会只是假的?这只是金蝉脱壳的方法吧?即使慕清玄不在,杨开意的身手也不会很差的,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就同顾可欣一起葬身火场,全家甚至没有一个人逃出呢?
她甚至想起服侍顾可欣的丫鬟宝珠,在几天之前就被她暂时放了假。
一条条之前被她遗忘了的线索顺理成章地浮现出来,隐隐指向了某个方向。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心中怀揣着这样的希望的缘故,她感觉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头也没有像原来那么疼了。
“安宁,你想哭就哭吧。”周李氏红着眼眶说道,以为女儿一时接受不了杨家的惨案。毕竟周家里,和顾可欣关系最好的就是安宁。
视线对上周李氏担忧又难受的眼神,安宁怔了怔,她有心说自己没事,但又不能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想法,只能努力扯了扯嘴角,“娘,我只是心里难受。”
“娘理解你。多好的一家人啊,怎么就突然……”说到后面,周李氏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安宁顺势将头埋进她怀中,省的被发现。她发现自己的演技恐怕不太行,真的得去准备一个浸满姜汁的手帕才行。
周李氏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女儿,直到看女儿似乎情绪平复很多,才松了口气。对她而言,虽然杨家的惨案让她很难过,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安宁这个女儿。安宁年纪轻轻,猛不防遇到亲近的好友遇到这种惨事,周李氏真的很担心她会回转不过来。
周李氏又忙着给刚醒来的女儿做粥,这么一忙碌,心中的悲伤也就多少消逝了一些。
安宁在做了几条备用的手绢,又吃了一碗热热的粥,便对周李氏说道:“我要回玉山村一趟。”
她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说不定顾可欣他们会给她留下一点提示。
周李氏皱了皱眉,“咱们家也多少被这火势波及到,烧了一半。”她叹了口气,“还是晚几天去吧。”
安宁愣了愣,“咱们家也被烧了?”
周慧抿唇,神情带着一些悲伤,她同顾可欣关系虽然没有像安宁那样好,但也处的不错,“是的,我们家烧了一半。不过因为我们来城里之前,已经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带来了,所以并没有多少损失。”
安宁认真说道:“娘,我还是要去一趟。找找线索也好。”
周李氏有些不安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安宁说道:“娘,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而且火势还如此的快?简直就像是……”安宁不认为这是顾可欣他们自己放的,无论是慕清玄还是顾可欣和杨开意,这三个每个都算的上是聪明人,根本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安宁心中更倾向于的确有人想放这把火,而慕清玄只是利用这个机会脱身。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敢直接在周家人面前捅出来,因为这样的漏洞迟早都会被发现,她早说晚说根本没有差别。
周李氏咬了咬牙,两眼通红,“好啊,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肠?那杨夫人多好的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湿了起来。
周李氏又担心地看着安宁,“那你过去找线索,那放火的贼人看到,会不会对你出手?”
“娘,我可是乡君呢,宣州这片地谁敢啊?再说了,我肯定会带蔚海和蔚景过去的。”她抿了抿唇,“我同可欣姐姐交好一场,若是不去祭拜一下她,我心里难受。”
说罢,她拿起手绢往眼睛一抹,眼泪自然而然就流了下来,那姜汁熏得她眼睛红的像兔子,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周李氏顿时心软,“那你就去吧。”她也拿出手绢,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对安宁说道:“再带上桂圆吧,桂圆力气大,若是有事也多一份保证。”
安宁顿时黑线。单单蔚景蔚海就够用了好吗?桂圆虽然力气大,但是武功不怎么样啊。
为了安周李氏的心,安宁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她这次回去玉山村,一方面是想要看看现场,另一方面也是要拿回账本。虽然她娘来城里的时候,顺便把安宁那些财产也一起带过来了,但是当初顾可欣交给她的那账本,安宁是单独收着的,而且收在了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她不由有点担心,章古说她家房子也被波及到,烧到了一些,不会烧到她房间去了吧?
若是账本丢了,那她岂不是对不起顾可欣的信任了?
安宁越想越是坐不住,连忙带着蔚景蔚海和桂圆就这样急匆匆回去了。
县城到玉山村这条路因为修过的缘故,坐马车很快就到了。
安宁来到她家前面,只见原来杨家的那宅子已经被一片烧得通黑的断壁残垣给取代了,满目苍凉的焦黑带着忧伤的感觉。
蔚景一到现场
蔚景一到现场,就勘查开来了。
宝珠这个顾可欣之前买的丫鬟穿着素色衣衫,坐在原本大门的位置,一边烧着纸钱,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