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苏锦玥大喜,伸出手就要去翻他的后领,刚碰到又一愣,觉得这样做有违礼德,嘿嘿一笑,随即尴尬的缩回了手。
好在白梓成没有发觉什么,自己低下头,反手拨开自己的衣后领“你看。”
苏锦玥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他脖子下,靠近脊背的地方有一块类似于火焰的红色胎记,仿佛无比妖艳,正在盛开。
“这是…”苏锦玥看着那火焰,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并不好,甚至让她心慌,或许是因为这胎记太与众不同,像是蕴藏着什么秘密一般的存在。
白梓成尴尬的笑了笑,理好自己的衣领“很特别吧,我师父跟我说,那是火焰一样的胎记,迟早会焚烧我,我到至今,都还没有悟透他的话。”
“一个胎记而已。”苏锦玥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低沉。
“怎么了?”白梓成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疑惑的看着她。
“你这个胎记…”苏锦玥顿了顿,抬着头看着白梓成“真的很特别!”
漆黑的天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尉迟昀撑着紫骨纸伞缓缓而行,走到东宫,门外有宫婢进入大殿,不一会儿便出来,朝他缓缓福身行礼“尉迟大人,请。”
尉迟昀走进东宫,付洛宣坐在坐垫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大殿里琉璃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桑妃已经安然生产。”尉迟昀站在他面前,直接开口道。
付洛宣没有抬头,点点头“她和她肚子里的东西命不该绝,只是以后,终究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安莹呢?”
付洛宣抬起头“回到千贺宫了。”
“千贺宫?”尉迟昀疑惑的问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付洛宣缓缓摇摇头,放下书“是安贵妃指使安莹做的这件事,安莹是她的心腹。”
尉迟昀心里了然,突然有些紧张“不会被桑妃调查出来么?”
“放心。”付洛宣勾起嘴角笑了,看出来他的紧张“那囚犯已死,辰杏已经做了安莹的替罪羊,你要相信,你母亲做事有分寸,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于桑槿和夏言浅鹬蚌相争吧。”
尉迟昀明白安淑沁的手段,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从头到尾,他能做的,只有听命的份,他所背负的,对于他母亲而言,永远只有付洛宣,他们的太子殿下。
他低着头苦笑了一下,想起一件事又抬起头,看着付洛宣道“狄之臣的确是一匹黑马,但终究难以驯服,不得不防。”
“我明白,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付洛宣笑了笑。
雨还在不停的下。苏锦玥和白梓成站在屋檐下,白梓成抱着流珠琴,她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想起来自己还要去东宫,便撑开伞,跑到雨里,看着黑夜中的白梓成“我先走了,白大哥,你要早点休息。”
白梓成点点头“小心点。”
“恩。”苏锦玥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夜之中。
一路小跑到东宫,裙摆都湿了一大片,东宫当夜差的领头宫婢认识她,看见她,向她打了招呼“锦玥。”
苏锦玥和善的笑了笑“姐姐,我来求见太子殿下。”
那领头宫婢点点头,转身进了大殿,不一会儿便出来,道“进去吧。”
苏锦玥道了一声谢,将伞放在外面,缓缓走进大殿,心里有些喜悦又有些紧张。
然而,刚进大殿,就看到尉迟昀站在那儿,挂着看好戏的笑容盯着她,好像知道她一定会被骂。
也的确如此,苏锦玥转头看过去,付洛宣坐在上方,冷着神色看着她,好像随时都会发怒。
接着,就听见付洛宣缓缓道,语气喜怒不明“你很会闯祸啊!”
苏锦玥吞了吞口水,语气有些喏喏“这也不能怪我啊。”
“是么?”付洛宣反问“我记得我明确的告诉过你,不要多管这些事情。”
苏锦玥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旁边还有一个尉迟昀正在看好戏。
付洛宣没有等她回什么话,接着问道“这么晚,怎么跑出来了?”
原本苏锦玥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听到付洛宣的这句像是关心的话之后,又有些开心“来找你的。”说完之后她又一愣,貌似这句话,有点暧昧。
付洛宣也是一愣,但随即又恢复平常“有什么事?”
“啊?”苏锦玥啊了一声,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找他有什么事呢?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因为想念而已,但又不能这么说,总得找个借口才是。
“是这样。”苏锦玥道“竞选只剩下最后一轮了。”
“恩,我知道了。”付洛宣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听到付洛宣这样说,苏锦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大半夜跑来找他,结果只有这几句话,虽然他没有发怒,但却一直态度淡然,果然,这样的思念只仅限她一人而已。
“哦。”苏锦玥嘟嘟嘴,总不能赖在这里,转头去看,发现尉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看着付洛宣,说了一声,脸上依依不舍有些明显,心里还在期盼着付洛宣再说句什么话,好让她留下来,但最后,她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发现尉迟昀站在门边,正撑起纸伞,看到她出来,依旧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苏锦玥瞪了他一眼,就跑到旁边去拿自己的伞,可是跑过去一看,原本靠着伞的地方现下空空如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