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垣还在等她回答,她却愣了愣没有说话,半晌,她想直接越过他回隔间,他却将她拉着死死的,她稳了好久才让手中摇摇欲坠的茶壶稳住,瞪着他骂道“你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一整个隔间里的人都在等我么?”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般,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依旧不愿意放手,非要等她一个回答才肯罢休。
他冷眼执拗的看着她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突然发觉她整个人都僵硬了,她没有看着,而且直直的看向他的身后。
或垣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发觉他的身后站在一脸疑惑的陆子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听见了什么。
余薇安又在瞬间反应过来,轻轻挣扎开他的辖制,尴尬的大声又恭敬的说道“或公子,我已经取了茶水,您怎么渴成这样了,回隔间喝吧。”说着一溜烟的跑进了隔间。
陆子萱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或公子,回隔间吧。”
或垣尴尬的笑了笑,赶紧也跑回了隔间。
隔间里的苏锦玥看到余薇安逃也似的回来了,又赶紧搁下了茶水,随即又看到或垣和陆子萱前前后后的进来。
她拉住刚坐下的余薇安,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和或垣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余薇安揉了揉额头,表示异常头疼。
一群人说说笑笑不知何时能够结束,苏锦玥实在困的不行,手撑在桌子上,头耷拉着不自觉的就打起了盹。
坐在上方的付洛宣看到她犹如小鸡啄迷一般的脑袋,往桌子上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就磕到了。
他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了身,对着一桌子的人道“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休息,困了的人都回去吧,其他人都自便吧。”
余薇安听了,赶紧将苏锦玥拍醒,轻声道“瞧你困成什么样了,快回房睡觉去吧。”
苏锦玥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可以走了么?”
余薇安将她拽起来,凑在耳边道“当然可以!太子殿下都发话了。”说着就硬拉着神志不清的她出了隔间。
苏锦玥被拽出去之后才清醒,看到了付洛宣缓缓上楼的身影。
她回了房间,倒床就睡,什么也没有想,吃饱之后实在困的不行,余薇安无奈的摇摇头,鄙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关上了房门。
一切弄好之后,余薇安迟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等了等,终于等到了缓缓上楼的或垣,他看到她,也愣住了。
余薇安笑了笑,眼底尽是淡然,她道“我们谈一谈吧。”
月色撩人,秋风掠过,像是带走了一切温暖,墨色的夜晚被街道上红色的灯笼点亮,或垣看了身旁的余薇安,她的侧面异常安静,甚至温暖。
“要谈什么?”他问道。
余薇安笑了笑“向你解释一下最近我总对你发火的原因。”她顿了顿,并未准备让或垣说什么,随即又说道“原因就是因为上次你扶了陆子萱。”
或垣眼底尽是笑意,语气有些得意“我早就猜到了。”他盯着她“吃醋了?”
意外的是,她却摇摇头,始终没有看他“大抵是因为你很像他吧,我总会不自觉的把你当成他。”
或垣一愣,眼底满满的笑意顿时冷了下去,他低声的问了一句“谁?”
“阿衡。”提起他时,她的嘴角总是会微微扬起,但眼底却有些挥不去的悲凉,这和平日里的她一点都不想象。
“我叫他阿衡。”她说“他和你很像。”
“像么?”或垣行走的脚步僵硬住,声音有些不自然“你没有见过我的样子,为什么会说像。”
“不是样子。”余薇安摇摇头,偏头看着他“是你的眼睛,他有一双和你很想象的眼睛。”
“是么?”面具下的他像是笑了笑,又像是没有笑,只是问了一句,再也没说话。
余薇安继续道“从很多年很多年前开始,我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了,我还很小,他还是个小乞丐。”提起过去,那一定是满载幸福。
或垣看的清楚,她那异常温暖的笑容,因此他没有再开口说话,怕将沉浸在回忆里的她惊动,只是静静的倾听着。
“后来,我爹收养了他,他便作为我的护卫一直守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长大。”她道,脚步没有停歇,或许无法停歇“我们在春日里一起去寻找遍地花朵,在夏日的夜晚追溯流萤,在秋风中收集喜爱的落叶,在冬雪中打闹玩耍。”
“后来呢?”或垣终于在此刻充当了一个转折点,语气像是配合这低沉的气氛一样低沉的问道。
余薇安收了幸福般的笑容“后来他死了。”她轻描淡写的概括,那是她极不愿提起的过往,语罢过后,她又看了他一眼“若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我梦到了他。”
或垣怔忪的点点头,垂着一双好看的眸子,那眸子里不再似星空般璀璨美丽“怎么死的?”他想,他必须问一句。
好在余薇安并没有介意,大抵时间过的太久,久到仍是刻骨铭心也足以释然,她缓缓道“一场大火,将他的尸骨都烧成了灰烬,吹散在风中。”
或垣愣了愣,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看着同样也顿住的余薇安,他冷冷的道“我不是你的阿衡,从此以后别来找我。”他在冷风中转身离开,身后的风将他的衣摆撩起,就像吹起了一阵尘埃。
余薇安愣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来人往之中,她叹了一口,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