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洛尘轻轻的在紧闭的窗户上敲了几声,落月在屋内顿时眼神一亮,猛的转头去看那扇窗户,那扇窗户仿佛真的透着一抹被灯火放大的影子,她一喜,知道是付洛尘来了,但她母妃心思缜密,早就已经把窗户都封死了,她噔噔噔的跑过去,刚想开口说话,又怕像上次一样,于是又噔噔噔的跑到桌子面前,提起笔写下几个字,然后又跑到窗户那里塞进缝隙。
付洛尘有些急,看屋内迟迟没有回应,怕落月不在或者是早已睡了,正准备再试一次时,窗户底下的缝隙就被塞出一张白纸和一只毛笔。
他拿过,在烛火的光亮下定睛一看,上面是落月还未学好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尘哥哥,我知道是你,别发出任何的声音,我们写信。
付洛尘笑了笑,自己的落月妹妹果然古灵精怪,于是便也提着笔,想起苏锦玥对他解释的诗词,想要和落月分享,便趴在窗柩上写下几个字:落月妹妹,我今天新学了一首诗词。写好之后塞了进去。
不一会儿又有一封信塞出来,上面写着:什么诗词?尘哥哥,我还有些字不认识呢。
他笑了笑,提笔写下执子之手那首诗词,想着她肯定看的稀里糊涂,果然,落月回信上说她不懂,只能认识其中几个简单的字,更别说意思了。
付洛尘想了想,随即便将意思写在了纸上,然后落月的回信却让他红了脸,她在纸上问道:尘哥哥,你喜欢我么?
她问的单纯而可爱,烛火中他的脸色好似没有变化,但他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两颊变得滚烫,他点点头回答她,她却也看不见,咬着笔头想了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还是在那张纸上写上两个字。
落月挂着笑在等待,尘哥哥的出现总会使她满心欢喜,不一会儿,那张纸被塞了进来,上面赫然两个大字:喜欢。
她开心的咧嘴笑着,连双眼都笑成了弯月,拿着那张纸紧紧的捏着。
白茫茫的一片,屋内屋外,没有日光也没有黑暗,躺在床榻上的她只能看见白色,像是她眼睛里本来的颜色。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更加刺眼的白光射进来,那白光之中有一抹硕长挺拔的身影,被丝绸一样的白光包裹着。
那抹身影缓缓靠近,步履款款,带着一缕光亮,渐渐显现出模样,他穿着简单的白袍,五官刚毅,轮廓深邃,线条仿佛勾勒的完美,像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薄唇微抿,狭长的双目合着,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盯着那突如其来的男子,惊讶的说不出话。
那男子的双目突然一睁,眸子仿佛刮起一阵风暴,又翻滚着滔天的黑暗,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美丽到足够迷到任何一个人。
他顿了脚步,保持一定的距离顿住了,用那样美丽的眼睛看着她,又像没有看着她,她却僵住了身体,即震惊又欣喜若狂的喊到“阿衡,是你么?阿衡!”
那男子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反应,她急的想要从床榻上下去,然而,那男子忽然如烟雾一般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她连鞋也没来得及穿便跑过去,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门是关的,好像没有人进来,寂静无声的一片。
“阿衡!”她又大声喊了一声,响在白色的四周激起回音不断,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余薇安从梦中惊醒,枕边湿了一块,不知是泪还是汗,屋外突然白光一闪,轰隆隆的起了一个暴雷,吓了她一跳,她有些累的穿鞋起身,打开房门,一阵冷风瞬间向她侵袭,哗啦哗啦的雨点早已打湿了大地,远黛山水犹如墨画一般朦胧,天色已经亮了一点,原本黑压压的乌云已经消散,换成了磅礴的大雨倾盆。
对面房间的房门也忽然打开,从里头伸出苏锦玥的一个脑袋,身上裹着斗篷,门缝开着小,只能容纳一个脑袋,她好似正极力的少让冷风钻进温暖的屋内。
苏锦玥本来睡的正香,一个闪雷直接将她吓醒,听到外面哗啦哗啦的声音,她便知道已经下雨了,便裹着斗篷打开一个门缝伸出脑袋察看,冷风吹得她原本温暖的脸颊瞬间冰冷,一阵秋雨一阵寒,天气越来越冷了。
正查看着,恰巧看到对面的一扇门也开着,余薇安穿着单薄的里衬,愣愣的站在门口,好似不知寒冷,脸上看似有些疲惫。
余薇安也投射目光而来时,苏锦玥向她笑了笑,实在有点冷,随即便赶紧关了房门,钻到被窝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大概是下雨或者是天气变冷了,敲锣声响的有点晚,苏锦玥起身穿衣,便有几名宫婢前来敲门,有两名宫婢打伞,有两名宫婢端着洗漱用品和早膳。
洗漱过后,喝了几口粥,宫婢立即收拾好离开,苏锦玥也拿着蓝色碎花油纸伞,关了门准备去大殿。
刚好出了门就看到对面的昭玉正站在门口,手里没有拿伞,脸色有些焦急,目光飘忽的四周看着,她的视线终于瞥到苏锦玥这里,随即便大声喊了她一声。
苏锦玥有些奇怪,但还是打着伞过去,雨滴打在伞上啪嗒啪嗒的有些吵。
她几乎是冲到那边,跑到昭玉旁站在屋檐处收起了伞,有些冷的缩了缩脖子,抖落了一下伞上的水流,问道“怎么了?”
昭玉指着旁边一把破了的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伞坏了,你能带我撑一程么?”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她与昭玉也是朋友,便也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