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垣点点头,缓缓解释道“尾落星是煞星的相随星轨,所表天象确实与煞星相像,但还是有所不同,若一不留神,看错也实属正常,圣上您这次,恐怕真的误会了。 ”
“爱卿是说…”付峥煜低头思索了一番,始终皱着眉头“云妃腹中胎儿并非煞星,而是尾落星?”
或垣点点头,接着付峥煜又问道“尾落星是何星像。”
“只是煞星延伸出来的一个小星轨罢了,并无危害。”他道“煞星煞气之重,若云妃娘娘腹中子嗣真为煞星,恐怕她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到现在。”
“原来如此。”付峥煜一脸恍然大悟,顿时喜笑颜开“朕的子嗣果真不是什么煞星所敢托生的。”
“即使是尾落这样的小星轨托生,云妃肚子的小皇子也是有福之人。”
“司天监那帮废物。”付峥煜突然变了脸色“害的朕差点成为了弑子的侩子手!若不是有爱卿你,朕恐怕要一辈子对不起云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或垣笑了笑,这次只限于他勾着的嘴角,但眼底还是淡然的模样,看着付峥煜“现下知道也不晚。”
“那朕…”付峥煜还是陷入了烦恼之中“李乘如干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已经被贬为平民,云妃也撤了封号打入冷宫,如今恢复她的封号的确有些不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这就看圣上到底是如何想的了。”或垣起身作揖行礼“微臣的话就说到这里,既然已经解开圣上的一个困惑,却又引起了圣上另一个困惑,微臣也不便多言,先行告退。”
说着便径直出了养心殿,刚走出去,就看到有一抹身影瞬间隐藏到另一边曲廊的大柱子后头。
或垣心生疑惑,便先远离了养心殿,然后绕到那边的曲廊处,刚巧碰见大柱子后头有一块衣角露了出来,他心里想着,什么人这般大胆,跑到养心殿还偷偷摸摸,真不巧还被他给撞见了。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想着他便脚步放轻慢慢靠近,一点一点走到那柱子面前,伸出手快而敏捷的就向柱子后头抓去,刚好抓到一处丝滑的衣襟处,轻轻松松就将那试图隐藏的人给纠了出来。
那人很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大声啊了一声,或垣怕惹来侍卫,一瞬间用一只臂膀反勒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那人的嘴巴。
因为是背对着的关系,他并不能看清那人的相貌,只看见她身着冰蓝色裙衫,头梳如意髻,发间点缀着几个冰蓝珊瑚流苏,从而或垣能明白,这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比他矮一个头,他便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听见她呜呜说话,不停的在挣扎。
“你若不想引来侍卫,现在最好闭嘴。”或垣威胁道。
那女子果真停止的挣扎,或垣看她的样子,便也尝试着松了一松,结果那女子一溜烟的就挣扎了,跑到前面的柱子边躲着,露出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庞警惕的看着他,但似乎是她的视线恰巧撞进他的眸子里,从而被那双棕色的眼神所吸引,愣在了那处。
或垣也愣住了,还保持着之前夹持她的动作,面具下的表情似乎在瞬间僵硬,眼睛不停的在她脸上扫描。
半晌,终究是他反应过来,眨了一下眼睛,眼底盛满玩味。
那女子也反应过来,始终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你是谁?”或垣问,打量着她“尚舞局的舞女?”
那女子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或大人?”
或垣眼睛半眯“怎么,你认识我?”
那女子摇摇头“听说过,宫中有名的或垣大人,知过去预未来,能操控人心,始终带着一张麒麟面具。”她盯着他半晌,突然又问道“听说你是个太监?”
或垣差点晕了,心想这丫头是不是跟那个苏锦玥是好姐妹啊,怎么话都说的一样,想着就瞪着她一眼。
结果那女子邪笑的看着他“是个没阎干净的太监吧,一看你就不像个太监。”
或垣一惊,这下真的淡定不下来了,怒道“你这个丫头胡说什么,叫什么名字。”
她哼了一声“余薇安!听清楚了?”
或垣愣了一愣,突然想起了昨夜付洛宣和苏锦玥所说的,与李云忆传信的余小姐,难道就是她?他心中了然,随即便问道“舞女不在尚舞局学舞,跑这里来干嘛?”
“我请假不行么?”余薇安瞪着他。
“行。”或垣眼神淡然,透着慵懒“无论如何,我还是劝你别往这里乱跑,还有,即使你是千金大小姐,进了宫以后见到我还是要行礼叫一声或大人!”
“谁要叫一个太监为大人?”她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屑“还是一个不是太监却假装太监的太监!”说完,她赶紧转身一溜烟的跑走了。
或垣愣在原地,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着,他只不过是离开宫中大半年的时光,怎么宫中就出现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余薇安一路跑回尚舞局,绕到后面直接翻墙进了里头,瞬间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褪下衣裳,缩在被子里假装生病,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一直有那双眼。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独特了。
惊魂未定之际,不知不觉她又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一惊,赶紧假装很虚弱的去开门,一打开门竟然是身着礼仪宫装的苏锦玥。
苏锦玥笑道“一直以来都是你敲我的门,也该换换我的,怎么样,听说你病了?”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