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舞女立即紧张起来,因为是太后的生辰宴,舞曲难了很多,也端正雍容的多,舞曲的精髓大约表现在母仪天下的震撼,一板一眼都是大场合才能表现的模样。
周文诗的话很有作用,那些舞女学习时显得异常认真和刻苦,如果在太后生辰宴上一舞倾城,受到太后和圣上青睐,那就可谓是一步登天,而最容易受到青睐便是成为最独特的领舞,这个道理,谁都懂。
苏锦玥心里牢牢记住舞曲的动作以及周文诗所表演的神韵,但表明上她需要学习得破绽多多,成为一个很笨很笨的人。
那些勾心斗角的小话本可不是白看的,她现下已经是众矢之的了,因此才要表现差一点,那些锋芒毕露的人只会惹来麻烦,她这样做才能低调行事,不惹人关注。
学习了一上午之后,跟之前的步骤一样,周文诗先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起。
这支舞曲动作复杂,因此一上午才学习几个动作,也已经把人累的要死了。
到了午膳时间,正午有一个时辰休息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再继续去大殿。
苏锦玥也累了,毕竟她装笨装得也很辛苦的,因此把饭菜都席卷而光,美美的睡了一觉。
秋日里的太阳并不毒辣,尤其是秋末,空气中总是泛着冬日里的冷。
付洛宣用过午膳,拿起一本书随便的翻看,宫婢匆匆从大殿外进来禀报“启禀太子殿下,或垣大人回来了。”
付洛宣立即起身,带着一丝丝惊喜“快宣他进来。”
宫婢出去之后,他又缓缓坐下,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大殿门口出现一只穿着麒麟纹路的金丝靴,脚步稳妥的缓缓踏入,绣着暗纹的墨色衣摆随着掀动,所过之处仿佛都带着一阵风和花香。
有一个人走近大殿,负手抬头,玉冠绾发,墨发中隐隐约约有金发闪烁,让他成为了别人一眼就能发觉的风景。
他的身材挺拔修长,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搭在背后漫不经心,可是他却带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上也雕刻着栩栩如生,貌似温顺的麒麟,面具之下看不清样貌,却能看见一双眼。
那一双瞳孔呈现棕色,眼底仿佛蕴藏着皑皑白雪,只是双眸中点缀着花瓣纷飞,大抵在黑暗中会变成烟火阑珊,阻隔了那层层雪山,但凭这一双眼,足以在顷刻间魅惑人心,吸引别人不自觉的靠近,却又害怕靠近,因为一旦靠近,那样的花朵会变成漩涡,将人吞灭,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警告,他是一个满身危险的人。
他所有的神色以及面具下的模样,全部都可以体现在这样的眼睛中,甚至让人能够明白他的情绪表达。
付洛宣笑了,淡淡道“回来了。”
他只嗯了一声。
付洛宣貌似已经习惯,问道“关于陵墓修建如何?”
“也就那样。”他耸耸肩,嗓音像是在唱一首歌,又像一条小溪潺潺流淌,波澜不惊“您也知道,圣上就爱搞这些,只不过事与愿违,出了一些意外?”
“哦?什么意外。”
他低着头笑出了声,笑声足以卷起一阵桃花漩涡,慵懒又优雅“一群无能的工匠,把陵墓最顶端给弄毁了,全部葬送了性命。”
付洛宣也笑着,又正色道“晚上找你有点事。”
他眉头一皱“逛青楼?”
付洛宣扶额无奈,看着他“本宫都有些怀疑,你去参与陵墓修建时是否去逛过。”
“那倒不至于。”他的眼底盛满调笑的笑意“要逛那也都是些女鬼,再者说,我可是个太监。”他摇头晃脑“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付洛宣没有兴趣和他开这些玩笑,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下去,就一定会没完没了。
“陵墓修建还在初期,圣上将你召回盛京是为了什么?”付洛宣问道。
“我也不明白。”他疑惑的摇摇头“当然我只是猜测,或许和云妃煞星一事有关。”
“这事没有结束?”付洛宣眉头一皱。
他摇摇头“我只是猜测,这的确是我的第一感觉,毕竟您也明白。”他的眼底装满了得意“我可是东隋观天象,知过去,预未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第一人,司天监的那群废物真的没得比。”
付洛宣摆摆手“行了行了,你整天都喜欢把这些挂嘴边。”
“我只有在您面前才挂嘴边,太子殿下。”他看着付洛宣“您可不能再嫌我了。”
“好了。”付洛宣一挥袍“你先退下吧,晚上记得过来。”
“行。”他一转身,全身都仿佛激起涟漪,缓缓带着一阵风又离开了。
苏锦玥美美的睡了一觉,敲锣声又提醒她们起来,她洗了个脸醒醒神,重新穿上衣裳。
到达大殿后,周文诗继续教她们舞曲动作,但她看着苏锦玥,简直就是呵斥的不停,这里跳的不对,那里跳的太丑,引来一片哄笑。
远处的裴兰欣在讽刺道,声音很小,却恰巧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我说嘛,圣上让她通过选拔难道是因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本也不过如此。”
苏锦玥恶狠狠的瞪过去,一眼就看到昭玉正盯着她,眼里仿佛闪过鼓励的神色,她顿时尴尬了神色,笑了笑又将头转过来。
一下午之后,她简直就被骂个狗血淋头,别人的嘲笑她也懒得计较,舞曲的动作以及精髓神韵她已经记住,只等独自一人的练习。
用过晚膳又洗了个热水澡,苏锦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去。
刚走到门口准备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