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洛阳起兵?”张宝儿皱着眉头道:“他们怎么起兵?难道从均州派军队来吗?”
“据那人交待,他们的计划是先夺取左右屯营的兵力,然后杀死洛阳留守,占据皇宫,最后再占领整个洛阳城!”
张宝儿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左右屯营是镇守洛阳的两个大兵营,薛讷奉旨前往洛阳,就是要以洛阳左右屯营为主要兵力,组建讨伐李重福的军队。若是左右屯营被李重福所控制,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你是怎么处理的?”张宝儿又问道。
周爽利索地答道:“我用飞鸽传书,将消息传给了堂主。同时,我还将消息报告给了县令大人!”
周爽的效率的确挺高,得到消息是三天前,而如今张宝儿已经抵达了洛阳。
“洛阳县令将消息上报给洛阳留守了吗?”张宝儿追问道。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周爽回答道:“不过,县令大人倒是嘱咐属下,万万不能把风声透露出去!”
张宝儿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按理说,洛阳县令得知了这么重大的情报,应该第一时间上报给洛阳留守,然后迅速缉拿谋逆之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怎么会让周爽不要声张呢?
思忖了好一会,张宝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洛阳县令行事如此反常,只有一个可能,他要么是李重福的人,要么是已经被对方收买。
周爽见张宝儿不语,接着又道:“今天早上,我发现出入公主府的那些人,突然失去了踪影,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属下正在查!”
“什么?让他们溜了?”张宝儿眉头紧蹙。
或许是洛阳县令给他们通风报信了,亦或许是张灵均的随从久久未归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总之,这些人消失了,这让张宝儿之前想好的计划落了空。
“张灵均的那个随从现在在哪里?”张宝儿问道。
“他死了,就在我来见大人之前一个时辰,死在了县衙大牢里!”周爽一脸懊恼道。
“杀人灭口?”张宝儿惊呼道。
“表面上看像是自杀,但我与大人的判断一样,应该是被人谋杀了!”周爽点头道。
“唉!”张宝儿叹了口气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左右屯营的将领是不是与这些反贼有联系,军营中有哪些人被他们收买了。本以为可以从他的口中审出来,可惜这条线竟然被人掐断了!”
周爽接口道:“大人,你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审了出来,当时我长了个心眼,并没有把供词交给县令大人!”
“什么?已经审出来了?”张宝儿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周爽从怀中掏出几张纸,交给张宝儿:“他们与左右屯营中人联系的名单,都在供词上面了!”
张宝儿大喜,接过名单,对一旁的燕谷道:“谷儿,周捕头做事沉稳细心,堪当大用!”
燕谷点头道:“宝儿哥,我明白!”
周爽也赶忙向张宝儿施礼:“多谢大人提携!”
掌握了左右屯营的情况,这事等于是成了一半。张宝儿还得与洛阳的各级官员取得联系,让他们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李重福的人占领了洛阳城。
想到这里,张宝儿又问道:“洛阳留守可在留守府?”
“留守大人病了,这两日没有去留守府,而是在自家养病!”
“病了?”张宝儿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洛阳留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想必这位留守大人也听到了风声,被这事给吓坏了,想以这么个方式将自己撇干净。他这么做,说不定还有私心作祟,想着没准谯王真能成气候,现在千万可别站错队,一站错队可比什么都严重。
周爽道:“属下也觉得奇怪,前些日子御史台的蒯大人代表朝廷巡察洛阳政务,留守大人还一直陪着,可这两天却不知怎么就病了!”
“御史台的蒯大人?”张宝儿心中一动:“可是谏议副使蒯正鹏蒯大人?”
“正是!”
张宝儿脸上露出了笑意:“真是天助我也!”
崔文利与张灵均等人已经谋划已久,随时都有可能动手,张宝儿虽然快马赶到了洛阳,可是眼前既要解决左右屯营的问题,还要让洛阳城的各级官员提高警惕,同时还要保证洛阳皇宫不能有失,光凭张宝儿一个人,实在是力有不逮。既然蒯正鹏在洛阳,张宝儿当然不能放过他了。
蒯正鹏的谏议副使之职是张宝儿向中宗所推荐,蒯正鹏对张宝儿还是心存感激的。当张宝儿找到蒯正鹏,让他持朝廷圣旨,召集洛阳各级官员,揭穿谯王谋反之阴谋,蒯正鹏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从蒯正鹏那里出来,张宝儿便直接来到了左屯营。
当张宝儿宣完旨之后,左屯营将军当即表示遵从圣旨,决不让李重福的阴谋得逞。为了表明忠心,左屯营将军还按照张宝儿提供的名单,将张灵均收买的几名将领悉数拿下,当场斩首。
张宝儿来到右屯营,按照与左屯营相同的方式宣完旨之后,却并没有让右屯营将军起来,而是向他询问道:“不知你是否真心效忠朝廷?”
右屯营将军信誓旦旦道:“末将绝对效忠朝廷!”
“简直混帐!”张宝儿突然大怒道:“既然效忠朝廷,为何还与乱贼私下串通?来呀,将这反贼给我拿